他原本想说“很久”“永远”之类的话，但到嘴边却变成了“不知道”，这实在不是个好答案。

“我也不知道。”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谁也不知道，是谁怎样触动了他们那莫名伤感的情思。

许莫莫突然想起去年在流水村看到的雪了，那是她第一次看见雪，和她的江城一起。

“江城，去年的这时候，我们一起在流水村打雪仗呢。”

“是啊，我知道，那是你第一次看见雪。”

也是他第一次看见雪，和他的小姑娘一起。

“我捏的小雪球还被你说丑。”许莫莫嘟了嘟嘴。

江城想起她那捏的奇怪的生物，诚实地说：“是挺丑的。”

“好想再看一次雪。”许莫莫轻轻地说着。

“以后，我们再一起去流水村看雪。”

这是，江城对许莫莫的第一个承诺。

许莫莫没放在心上，因为她以为，他们还有长长久久，而江城却一直记在心上，但这个以后，真的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以后了。

久到许莫莫都差点忘了他曾说过这样一句话，久到他们都快找不到彼此了，久到时光荏苒岁月变迁故人不再。

新年夜，万家灯火齐亮。

顾家老宅，有史以来人最多的一个新年。

起初，叶宁宇和叶伯还有些许拘束，但在顾奶奶的几番带动以及使劲儿折腾下，也渐渐放下不安，融入进来。

年夜饭吃得吵吵闹闹，顾奶奶一会儿嚷着要这样，一会儿又嚷着要那样，其实只是人多了，她开心，想多折腾大家伙一会儿，人老了，逃脱不了的老顽童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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