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萧神低喝,“你说的可是真的?会不会是误诊了?”
大夫们脸色微变,神色已经有了不悦。
之前说话的老者行礼,冷声道,“大人若是对老夫的医术信不过,老夫也认了。只是从京城过来的大夫们也都查看了,得到的结论跟老夫的一致,难道大人对他们也信不过吗?”
他这样一说,那几位京城的大夫顿时变了脸色。
萧神知道情况不妙,赶紧道歉,“各位医者误会了,本官不是那个意思!本官只是担心疫症顽固,怕查看不到位,再次复发那就不好了!”
他神色恭敬,大夫们即便心里不悦,也不好再端着。
京城来的大夫中那位白面者这时接了腔,“萧大人,你心系百姓是好的,但是目不识珠那就不对了!亏我等之前还信了你的言辞,说了那番侮辱苏家姑娘的话,却没想到她才是真正的能手。
那些病人吃了苏家发的药,病情都有了好转,若是照这种情形,病人每日用药不过半月便会痊愈。这次疫症,苏家姑娘当记头功!”
萧神踱步,这大夫的意思可不就是要将这里发生的事都告诉皇上吗,到时候皇上若是知晓他要烧死苏婠婠,指不定还会给他记上一笔。
想到自己乌纱帽可能难保,萧神顿时慌了神。
“您说的极是,苏家姑娘是该记头功。说起来都是我耳根子软听了别人的谗言,这才冤枉了苏家姑娘。等疫症解决,我一定亲自登门致歉,让苏家姑娘原谅我!”
他对大夫毕恭毕敬,之前想要杀死苏婠婠和苏青山的念头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那大夫冷哼,越过萧神径直走向了依墙站在不远处的苏婠婠,躬身行礼,这才道,“鄙人之前先入为主就将姑娘化为了以一己之私将旁人置之不顾的那类人,如今才知姑娘是真心在为别人着想。
听闻治疗疫症的药是姑娘的,鄙人想代天下人跟姑娘讨张方子,还望姑娘不要吝啬才好!”
苏婠婠伤口疼的厉害,额上的虚汗一直在往下流,但是即便如此,一张小脸还是沉静若水。
抬眼看了大夫一眼,她才幽幽开口,“之前萧大人说小女子是扫把星,执意要烧死小女子,那时候诸位大夫可都没有一人愿为小女子说话。现在小女子手里有了药方,你又来讨要,还舔着脸说是什么代天下人,小女子斗胆,只想问一句,若是天下人都要弃我,那我为何又要去救天下人?”
大夫不悦,觉得自己都已经这般好言相劝了,苏婠婠竟还如此不识抬举,顿时拉下脸来,“苏家姑娘这话就不对了,你有难的时候旁人虽不曾帮你,但你到底还是平安度过了。如今大家都在等药治病,你却还藏着掖着不拿药方出来,你这般自私,真是令人不齿!”
“到底是我自私,还是你们自私?我在为药方拼命时你们在商量如何置我于死地,如今我找到了药方,你们又来跟我讲天下大义!你们扪心自问,如果我现在交出药,你们还会不会把我放在眼里?或者说,会不会让我活着离开这里?”
白面大夫瞪眼看着苏婠婠,神色却不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