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
曾毅看了跪倒在地的刘桂一眼,随口说了一句,然后在屋内找椅子坐了下去,其实,根本不用他找椅子,就有侍卫搬了两把椅子,分别放在了他和张阳这个户部侍郎的身后。
“你们都先出去吧。”
曾毅摆了摆手,示意所有的钦差侍卫全都出去,顺便把门关上。
“张大人,你先问吧。”
曾毅坐在椅子上,一手敲了敲桌面,缓缓开口,道:“毕竟你是负责赈灾的,而如今这德安知府在你眼皮子底下如此行事,本官也不好遇阻代庖。”
点了点头,张阳知道,这是曾毅给了他几分面子,不过,在张阳看来,这案子到底是由谁来审问的,其实都一样,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道理很简单,不管谁问,都是那么几个问题,而且,他们两个全都在这坐着,难不成,换一个人问话,刘桂还能说出不一样的答案不成?
“刘桂,你为德安知府,本官为赈灾钦差,自本官来德安府后,对你还算可以吧?”
张阳深吸了口气,缓缓开口,不过也是没有直接问案子,而是说起了题外话,当然,这也不算是题外话,可以说是在和刘桂拉感情。
“钦差大人待下官有如腹心,各是时常提点下官,下官万分感激,不敢忘记大人之恩。”
虽说刚才曾毅让刘桂起来了,可是,刘桂并没有起身,仍旧是跪在地上,此时听张阳问话,赶紧开口,甚至脸上还带着一丝感激之色。
“既然本官待你不薄,本官奉旨赈灾,而且,本官就在你这德安府坐镇,你为何要至本官于不义?”
“本官是赈灾钦差,可结果,被你蒙在鼓里,赈灾的钱粮被你私吞了,灾民也被你杀了十几人,本官竟然一概不知。”
“若是不知的,还以为本官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竟然要至本官于死地至如此?”
张阳话说到最后,更是气得一手使劲拍着旁边的桌子,声音都有所提高:“你到是说说,你为何如此恶毒?”
刘桂沉默,过了好一会,方才叹了口气,冲着张阳拱手,道:“张大人,您提点下官,下官心里自然是感激的。”
“下官只能说,下官并未有过害大人之心。”
“至于旁的,事已至此,下官无话可说,只能说是当时被蒙蔽了双眼……,如今,悔之晚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