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他心里默默念着。
我来了!
只是,他的到来晚了二十几年,父亲的过往都已深深掩埋在这皑皑白雪之中了。
他不曾见过他的生面,亦只有在他死后来到他曾生活过的地方走一走,以此祭奠。
沈愈一想到那日,无回谷内,凤天卓一身是血,却面带笑容地仰躺在凌雨薇怀中的惨状,心便疼痛如绞。
他死在心爱之人手中,也许是心甘情愿,得偿所愿的,然而却最是令生者疼痛。
沈愈捂住心口,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一时觉得双目酸涩难忍,这白雪刺地人眼睛生疼,他伸手一抹,原是落了几颗泪珠出来。
他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
父亲的仇,他是无奈何了!
此事万不能给阿薇知晓,她的伤也该好了吧!
他脑中胡乱想了一阵,正想下山,再到别处走走,却见不远处有一道人影。
他以为看错了,眨了眨眼,再看时,确是有一白衣人,站在对面的一道雪崖上看他。
那人白衣白发,站在雪崖之上,似乎与白雪融为一体,看不清他五官,沈愈在天暮山转悠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见了一个活人,哪里肯放过?
他疾步往对面去,对面那人顿了一下,忽地一闪身,向着云剑峰的方向远去了。
沈愈紧跟着追去,那人不疾不徐,始终与他相距数丈之远。
残肢门。
月笼寒烟。
凌雨薇跟随吴秋儿等人进了残肢门。
吴秋儿道声“失陪”,让怜香带她先去客房休息。
天罡地煞带回了吴秋儿,先去向门主复命去了。
残肢门门主吴不残一直在偏厅等着女儿归来。
外间沁凉的雪后的气息随着吴秋儿的推门而入往厅里涌了进来。
“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