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猛然被撞被迫闭嘴时,他不幸咬到了舌尖。一开始只是一阵麻,这会儿才感到了点疼痛。
血液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随着舌头渐渐恢复知觉,疼痛也越明显。
“你看。”
一个路过的警察手里忽然拎起一袋血糊糊的东西在他眼前晃了晃:“刚刚在里面捡到的,也不知道这人还能不能补全了……啧啧,这个凶手到底是个什么人啊,简直丧心病狂。”
“是啊。”
他含糊不清的附和了一句,活动舌头的时候疼的倒吸了一口气。
“你没事吧。”
路过的警察随口问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接下来可有的忙了,组织上不允许你生病。”
那人脸上满是敷衍的表情,虽然说的是关切的问句,脸上却毫不客气的表达着“老子可不管你有没有病,只在乎你能不能干活”的冷漠情绪,脚步不停的从他身边快走过。
“没什么,刚刚咬到舌头了。”
年轻的警察满脸笑意的摆摆手,目送同事的离去,背在身后的那只兽爪逐渐恢复了人手的形状。
此起彼伏的彩色灯光映照在他的眼中,掩盖了一闪而过的绿光。
他仰起头,向头顶灰暗飘雪的天空中看去,翘起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终于来了。”
他近乎无声的动了动嘴唇,吐出了一句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话之后,就缩进车子的黑暗之中。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无人的警车里响起,并未引起周围忙的焦头烂额的警察们注意。
又过了一会儿,一道黑色的影子从车里冲出,飞快的向花坛方向窜去。
与此同时,挤满警车的院子里猛然喧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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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开始震动的那一瞬间,夏北风正抱着个累赘在枯萎破败的花坛里穿行。
脚下是湿滑泥泞的花土,头顶枝丫高大的木本植物上还残留着些许枯叶,在他从中穿过时出稀里哗啦的响声,纷纷飘落。
干枯的树枝自脸上划过,留下了几道生疼的血痕,他却也没工夫哀悼,只一心逃离背后那个让他感到危险的男人。
脚下地震一般的剧烈晃动似乎也在证实着他的想法——那个男人八成是个妖怪!
他已经跑出了很远,跳下花坛之后又顺着医院楼房绕到了后院,却依旧摆脱不了身边如影随形的危险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