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鱼的样子看起来着实不咋地,但以天真常年胡吃海塞的经验来看,带甲壳的玩意儿味道通常都还不错。至于因为没见过而不确定有没有毒……对某人而言,这个问题完全没有什么意义。
“烤掉吧。”
想到就做。
就在他刚要转身离开去寻找树枝用以生火时,猛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抬脚就狠给了那团怪鱼脑袋一下。
许多生物,尤其是处于食物链条中低端的生物,都有装死的技能,也许放在华夏乡村的小河小溪里这怪东西凭借一口利牙一身硬壳尚且能作威作福,但在努布拉这片儿不可思议的地方,这怪东西顶了天儿也不过就是个会龇牙的肉团。
天真不想一趟燃料找完,回来却发现到嘴的肉飞了,干脆补上一脚,活得踹晕,死的……就当松松肉增强口感。
树枝还算好找,于林子里晃悠了不过五分钟便找到不少干枝枯叶。
回到湖边生起篝火,先是舀了些湖水用金属折叠碗盛着煮水,然后用清洗过的木棍串起怪鱼烤了起来。
怪鱼内脏被掏了个干净,外壳倒是没剥掉,不是嫌麻烦,而是经验告诉天真,烧烤时有层间隔,肉入口会有更好的层次感。
绿水青山,岸堤炊烟,不远处时不时有一条或几条鱼用鱼鳍划开水面,泛起一道道形波纹,身后林子影影绰绰,谁知道又经过了几只食肉莽货几只食草憨货。
很快,香气就浓郁的像是在昭示趁热吃别等待。
拎起烤鱼,切下鱼头吸尽鱼脑,再沿腹部将冒着腾腾热气与焦香的怪鱼一掰两瓣。
从纳物包中取出各式调料粉末,按比例混合好细撒一层后,天真将鼻子凑近嫩白鱼肉嗅了嗅,霎时间,鲜香扑面而来。
天真是个简单的人,一件好礼、一支好曲、一篇好文、一顿好饭都能轻而易举让他高兴起来。
所以他认真烹调着手中怪鱼,并希望通过美食摆脱自身躁郁的情绪。
捧着怪鱼壳咀嚼纯白鱼肉时,味蕾的刺激让天真的多巴胺分泌较之前多了不少,然而观其神色,依旧是面无表情,甚至牙齿互相磕碰的铛铛作响,显然,一向好使的法子突然失去了大部分效用。
不过也无所谓了,七萝莉情况不明,他只要能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冷静下来就已经足够。
天真还记得当初在非洲中部那个叫渣图左的部落时,老先知对他说过的那句话:“冲动杀人,冷静救人。”
怪鱼几乎没有刺,吃干抹尽后仅剩一条完整鱼骨和两瓣光洁溜溜的外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