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春海问：“你们是不是在宇宙空间开辟了新基地，把羊养到月球上去了?”刘志义这才说：“郭县长，我们现在是没养那么多，我们是先虚后实。等钱下来之后，就来个大发展，那时，何止三千，我们计划养到一万呢。”这一下郭春海火了，厉声问道：“你们村有多大草坡?把耕地全部退耕还草，够不够一万只羊用?在事实面前，还这样不老实，狡辩抵赖，算什么支部书记?早该撤你!”刘志义这才老实下来，说：“你郭县长啥都懂，那我就只好认错了。”……

太阳落山时，他们回到乡里。在乡政府大门外，樊奇人下车，郭春海与他正握手告别，陈秘书走过来说；“郭县长，晚上要住吧?我让厨房准备饭。”

郭春海说：“你告一下书记、乡长，晚饭后汇报工作。”

“书记乡长下乡了，下午走的。”

“派车接回来!”

“没有车。”

“用我的车。”

“哎呀，不行。他们到张家圪瘩去了，那里不通车。”

“那他们是怎么去的?”

“我闹不清。”

“打电话，让他们步行回来!”

“凡是不通车的地方，也不通电话。”

“小陈，你简直是一派谎言。他们知道我晚上要回来，为什么都下乡了?而且也奇怪，都到了既不通车又不通电话的地方，为什么今天要急于去这样的地方?”

陈秘书不回答，说了声：“我买豆腐去。”就慌慌走了。

樊奇人说：“下乡是托辞。一准是咱们去辛店后，那刘志义派人来报的信，他们怕你回来了不好应付，躲到哪里研究对策去了。”

郭春海点点头。

樊奇人说：“其实这事已经很清楚了，重要的是下一步怎么办。我倒是想，书记、乡长先放他们一马，多想想县委、县政府领导们是啥态度才是最要紧的。”

“你说得对，我现在就回县。”郭春海说着上了车，打开玻璃伸出手来摇着：“老樊，谢谢你!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