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阿母同她阿父在前院的东阁住,可因阿父妾室离奇消失一事闹了心,就此阿母离了阿父搬进后院东阁。
突然,她眼睛一亮,立于阿母院前的竟是云青,来的是云青,从配饰上便能断定他就是丫鬟们口中的一品暗卫玄青,他竟成了皇家死士,当真于他是历劫啊。
她的暖轿直接进着她阿母院子,下着暖轿时,恰巧在院外等候召见的玄青在她阿母贴身丫鬟云柔的引领下进着院子,眼神交集时两两相望,他竟不认识她。
也是了,于羽清境她是男娃着扮,现在是复以女儿身,他自然没得想到。
果然死士的历练不简单,小小年纪的他,举止间多了份稳重。
她同玄青前后脚进屋,云柔当即清场式清退了一众丫鬟婆子,唯留下她身边的紫兮。
屋内三大火盆的碳火烧得似同艳阳般通红,这使屋子内暖和的恰同春天,给着盘子里的花都生出错觉美艳艳的开出不合时宜的花朵。
每次来,她都不由自主的会数一数那摆满屋里每个角落的花又开了多少盘。
紫兮取下她的狐裘。
云柔立即送上一杯果子甜汤于她手上,且小声说道,“外面酷寒,姑娘只脚一踏出门,王妃便叫云柔赶紧上火温好,好让姑娘进屋子就能喝上卸寒。”
上次喝得是羊奶,再上次喝的是莲子百合炖血燕,再再上次喝得是东南鱼胶粥,反正一个月中不会重复,阿母自来对吃食很挑剔,对所居环境更为挑剔。
她朝阿母露以乖巧之态,喝下那果子甜汤。
阿母将视线从她身上收起时,也收起脸上那一抹清浅的笑意,继而转向立于屋中央的玄青。
玄青见此,方才出声向她母妃行礼道,“玄青拜见王妃。”
“你就是我阿姐身边的玄青?”阿母的声音孱弱无力。
“在下正是效忠于皇后,置力太子身侧,死士:玄青。”对比之下,这玄青的声音极为洪亮有力。
“听闻此行不分昼夜快马加鞭,只用了短短十日,可是朝中有异?”
“南荒藩王作乱,太傅已将圣旨送至正阁,意调十万铁骑前往镇压。”玄青呈出一封信笺交于一侧的云柔代为传递,“相国私下让在下承话于王妃:荣辱相生,休戚与共。”
“我能做什么,我小女有多大,便是有多久没同他叙话。”阿母叹着一口气,略加思绪后缓缓说道,“不承想,已在此苦寒之地十六载。”
“皇后与相国夫人也让在下承话于王妃:北疆苦寒,郡主殿下不宜长居此处,入中原相府,另择良辰进东宫,立太子正妃。”
“荒唐!”阿母听此,心口一惊,一口气不上来,脸一青,哇得一口血直喷而出。
云柔跨步上前扶住,并朝紫兮使了个眼色,“快命人请医!”
玄青立于原地,神情未变,似同一座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