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齐恒把带血的包袱放在了尚书面前,齐淳俞看着血淋淋的包袱,脸色不大好看,“这是什么,你给我干嘛”
齐恒看着他最敬爱的父亲,他一直是他的榜样,温和谦虚,尊妻重子,他不敢相信他会因为死去的皇后对叶明殊赶尽杀绝,她没有错啊,为什么不放过她,他让他娶昭阳也是因为皇后吧,还有叶明殊说的仇人是怎么回事。
“这是嘉怡公主让我交给你的,这是你派去刺杀她的人的心脏”
齐淳俞听了顿时慌乱起来,不是因为事情败露,而是那孩子临死之前看他的样子,好似知道他的命运一样,没有反抗,只是叫着叶明殊的名字,让她活着,这是他的噩梦,也是他的心结,所以他当年才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她,可是她没死,今天也没死,她是向他来复仇了吗。
他把东西扔到一边,大吼到:“你·把他拿走,给我扔出去”
齐恒见他惊慌失措的样子,神色哀戚到:“父亲,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齐淳俞喘着气,脸上没有了往日的谦和,“我的事你少管,你要知道我现在做这些都是为了你,那叶明殊我绝对不会让你娶她的”
齐恒露出一丝苦笑,“要娶她的人是我,她知道你是她的仇人不想欺骗与我,现在怕是不愿嫁给我吧,父亲,告诉我真相,你对她做了什么,还有那个叫铭儿的人是谁”
铭儿,叶铭,齐淳俞现在脑子一阵恍惚,他好像又看见那个孩子对他嘲讽的笑了,说他傻,做了别人的一颗棋子,不,是说他做了别人的一条狗,没有出息的狗,他怎么可以这么说他了,所以他杀了他,留下了一辈子的阴影。
齐恒还在说,“父亲告诉我真相”
齐淳俞像疯魔了一样,大叫道:“告诉你真相又怎么样,你想替她报仇,还是想亲手杀了我,我告诉你真相啊,我杀了她的弟弟,叶齐修的四皇子,我亲手挖了他的眼睛,取了他的心脏做了别人的药引,怎样,你想杀了我吗”谁让他当时那样看他的,那是看失败者的眼神,他受不了,他不是失败者。
齐恒一脸苦意,身体受不了打击后退了一步,眼泪也流了下来,这就是真相吗,难怪她会不喜欢他,她应该直接杀了他吧,四皇子,那个五岁早亡病逝的孩子是他父亲所杀,死的那么残忍,他死的时候一定很痛苦吧。
他看着神形苍老精神恍惚的父亲,忍住悲意,道:“父亲,这事你做错了,就该得到惩罚,若是她来寻仇,我会让她留你一命,但是我的妻子只能是她,你阻止不了我,我也不允许你再伤害她,”说完他就走了,背影孤单,寂寥。
他要告诉她,他永远选择她,她告诉他真相也是不忍心吧,她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推开他,连报仇也不想连累到他,他只希望她的不忍心能够再喜欢他,所有仇怨他和她一起承担。
齐恒走后,神色疯癫的齐淳俞呢喃着,“阻止不了你,我还阻止不了她吗,她就不该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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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明殊在迷迷糊糊中醒来,全身酸痛,她恍恍悠悠起身,只着白色里衣,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下来,打量着四周,一束暖阳照射屋里,她没有在皇宫,她睡了好长时间吧。
身着常服的赵哲端着清粥走了进来,不知道是不是在叶明殊身边的缘故,他身上都散发着柔和的光,放下盘子,对叶明殊说到:“公主先洗漱吧,衣服都准备好了,还有,记得喝粥”
叶明殊有些窘迫,她现在这样子不易见人,问到:“将军,这是哪里,那些暗卫··”
赵哲知道她的顾虑,道:“这是谢氏兄弟在京城的府邸,你的暗卫都在叶明萱身边,你大可放心”
叶明殊点点头,“我知道了,那谢忴呢”对于这些墙头草暗卫她早就见识过了,他们一直这样最好。
“他在养伤”他感觉好笑,那谢忴那么孤傲的人竟被她这般折辱,也不知醒了后会怎么对她,“这段时间皇帝要我护他们周全,你放心有我在你身边,你会没事的”
叶明殊对他实在是说不出那两个字了,那太浅薄了,她问到:“将军为何如此帮我”
赵哲笑到:“因为是你,我走到今天这位置都是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