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雯这会子也还没有往更远处想,只觉那浪荡男人要是敢浪荡到她头上,一通撩拨就是想逗着她玩儿,瞧她局促慌乱,那她必然不会给他好果子吃的。
是以婉婉走后,陆雯这才终于动了小几上的锦盒。
但是打开来,里头没有旁的东西,只有一束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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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弦送出去近一个月霍宴方才听得消息,陆家大小姐今日出门,踏足了盛京最大的乐器坊。
彼时他才从官署下值,听闻侍从来报,不禁勾唇一笑,当即调转马头直奔乐器行而去。
“你又来这里做什么?”
街道上马蹄声隔出条小巷便传进陆雯的耳朵里,她在二层临窗的蒲垫上坐着,手中一盏清茶过半,瞧见那男人一身轻甲,手持马鞭,松拓站在了雅间门口。
霍宴闻言挑了挑锋利的剑眉,一壁提步往窗边走,一壁道:“先前定制的宝贝到了,今儿个来接。”
“你一介莽夫也爱附庸风雅,摆弄这些东西?”
陆雯轻瞥他一眼,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他的手上,那手宽大粗糙,怎么看也跟拨弄琴弦的精细雅致不沾边儿。
霍宴看见了,抬起自己的手拿到眼前看了看,确实不怎么精细,他这人看起来也不是个雅致人儿,跟她的六哥、东宫里那位儒雅的太子爷哪里比得?
但——
“谁跟你说的学武便是莽夫,便不能诗情画意了?”
霍宴言语间提步到近前,兀自弯腰顺手在陆雯面前放置的古琴上拨弄了两下,悠长的两声调子,像是意有所指敲在她心上的鼓点,然后戛然而止。
随着他靠近,陆雯不由得将身子往后靠了靠,微侧着脸轻咳一声,调开了目光,好似若无其事品了口茶。
“那什么宝贝,还值得你亲自跑一趟?”
霍宴了然又退开些,没有立刻言语,而是先给自己倒了一盏茶,茶水入口略温,显然并不是新沏的。
他眼里浮出一层散漫的笑,抬眸悠悠然望住陆雯,“你要想知道,有胆子就随我走一趟。”
又是激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