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年纪不过二十七、八,颜色正盛,褪去青涩,又有阅历,是一个女人人生中最好那几年时节。
陆赜便尤为听不得这个‘老’字,叹了口气:“现如今贺九笙搞的什么摊丁入亩,一家家一户户都叫你移民走了,人家地方官收不上来税,自然不肯的。”
秦舒撇他一眼:“什么叫我移民走,人家活不下去,远走海外讨生活,你们偏偏不许?你也别在这里同我打花腔,谁不知道,福建两广的巡抚都是你点中的进士,他们的意思便是你的意思。”
陆赜无话可说,两人一时沉默下来,走了半柱香,听得外面小厮回:“大人,夫人,已经到了。”
秦舒掀开车帘,当先下来,见外头并不是怡园门口,一大片红艳艳的桃花,颇见落英缤纷之美,她愣住,知道这是陆赜的意思,心里还生他的气,不想应承他。
陆赜牵住她的手,道:“福建巡抚的幕僚正等在里面,你就不想听听我要吩咐什么吗?”
秦舒只好随着他进去,绕过桃花林,便见粉气弥漫的温泉,过贴水桥面,便是一处书斋。
书斋里空无一人,并不见什么候着等吩咐的幕僚,秦舒转身便想走,叫陆赜环住腰,抵在墙上:“我要是不按你的意思办,你是不是打算从此就不回去了?”
秦舒抬头:“我希望你能真的理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赜酸溜溜道:“是,你跟我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跟泰州心学那些人可是投缘得很,通宵夜饮呢。”
秦舒瞧他一眼,脸上不自觉浮了半分笑来:“你倒是一清二楚。”
陆赜见她态度松动了些,打横抱起往绣榻上而去:“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准备真的把那些邪门歪道的人留在府里?”
秦舒哼了一声,见陆赜俯身上来,脱了鞋袜露出一双玉足来,手慢慢从小腿滑上去,一直探到裙底。
凑在秦舒耳边问:“两个月了,我不信你不想?”
秦舒冷冷瞧着陆赜,不为所动,听他叹气一声,从袖子里抽出一份折子来:“夫人交代的事情,陆某岂敢不办。”
秦舒抽过来,打开瞧,见并不是上的折子公文,而是给两广福建的私信。
陆赜道:“便是陛下的政令,也不能一出的正清宫,就叫全天下的地方官实心实意的去办。你倒好,一个月没办好,就甩脸子给我瞧,写了十几封信,也不见你回一封。”
秦舒回:“我怎么没回信?不是寄了一封?”
陆赜咬牙:“就一封三四十个字的手书,问了偱儿珩儿,半句没有我,还是旁人执笔的,这也能叫回信?”
他越想越气,捉了秦舒到书案前,泼茶磨墨:“陆某写多少,还请夫人也写回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