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末难卢仅仅只是将手伸到一半,又尴尬地收了回去,跺了跺脚,复又匆忙朝前方追去。
等他赶到,一行人正被一群难民拦住去路。
为首的老汉对着元人那位使节又是磕头又是作揖,哀求的话语不绝于耳。
“老爷您行行好,就把我们一众乡邻收作佃户吧!”
“这日子,真的就要过不下去了!”
“朝廷的赋税已经收到八十年后,就是把咱这把老骨头卖了,也再凑不出半粒余粮了啊!”溆
“……”
毗末难卢询问自家师兄,方才知道这些流民过去都是东吴的农户,若非苛捐杂税太重,日子实在过不下去,又岂会动起流亡的念头。
元朝使节一阵为难。
此处靠近东吴边境,已经出了大元的疆域接近百八十里。
便是他有心要接纳这些人为大元子民,奈何有要务在身,分不出人手安置这数以百计的流民。
就在这时,一阵喧闹的嘶鸣声带着滚滚烟尘从不远处疾驰来。
“好些个刁民,居然敢背井离乡,抗税拒赋,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不快老实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溆
“若是交不上采女税,就把些个女眷交出来,卖去城里的青楼偿税钱。”
随着一声长吁,一匹毛发乌黑的神骏在流民的面前停下,一员金甲银鞍的猛将大笑着一刀劈向为首的老汉。
只听一阵尖锐铿锵的摩擦声。
一只手拦住了那员武将刀路,出手之人正是迦文叶。
“怎么,这是我大吴的子民,爱怎么处置是本官的事情,你们这些元狗莫不是要挑起两国之间的纷争?”
武将见自己的刀被拦下,使出全身气力也不能撤回分毫,面色一下涨的通红。
“阿弥陀佛,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元人吴人亦或是景人,焉不都是人,何来门户之分?”溆
“贫僧虽非吴人,却也看不得这位小将军滥杀无辜。”
迦文叶正想跟对方讲道理,不料那人不讲武德,挥过来就是一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