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落网的消息不胫而走,一天之内,几乎传遍了整个名国。
“你可认罪?”对云渊的庭审是公开的,这日的审判庭,座无虚席。
“我只承认我走得太超前,但我永远不会承认我做错了。”
“你对你残害的生命,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我本可不用真的自然人来做实验,可整个世界都禁止进行克隆人实验,既然这条曲径被堵死,就不能怪我冲大道了。”
“克隆人会造成一系列社会问题和伦理问题,人类……”
“人类只是惧怕,但恐惧是天性,是让生物学会保护自己,却不该让这种惧怕裹住人类前进的步伐。人类本就统一不了人心,规整不了善恶,凡事都有两面,那为何就偏偏堵死了克隆人这条路呢?国家没有放开,没有法律的规范,就担心人们的滥用。但所有的新事物都有这个问题,如果没有人做出改变,刺破这个安全囊,那政权永远不会主动走出这一步,因为这根本不符合他们的既得利益。总得有人走第一步,我承认我的手段存在过激,但你们平心而论,你们难道不想永生吗?人的生老病死带来多少悲欢离合,你们就不想和爱的人一直走到世界的尽头吗?为何神规定了人的寿数,向人间撒下疾病的种子,人便可接受,而我带来的死亡,你们便接受不了了呢?你们不过是没有审判神的能力!你们只能审判我。但如果我可以让人永生呢?我牺牲了极小的一部分人却救了整个人类!既然电车难题没有结论,那你们又凭什么站在所谓正义的高度上,来审判我?你们不配!”
云渊用尽着生命最后的气力,她知道今天的审判做着电视转播,审判长不可能公然堵着她的嘴巴,她不信,不信所有人都不想登上诺亚方舟。
“你们只是没有做好迎接变化的准备,惧怕自己会是电车难题中被牺牲的那一小部分人。你们瑟缩在自己的微末格局中,辛勤耕耘着一亩三分田,劳其心智,苦其形骸,却依然只能怨天尤人地叹息命运的苦难,生存的不易。今天有个机会告诉你们你们可以永远摆脱这低等动物般的生存枷锁,可你们的反应呢?因为惧怕,极力地撇清着自己的立场,奋力地扑杀着自己不熟悉不了解的所有可能的危险。可就是你们的胆怯,扼杀了让人类永生的那道曙光,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
“陛下!”内侍端着电话,等着国王的命令,难道陛下不下令阻止吗,就这么纵着云渊说出这大逆不道的话?
“让她说!”
“陛下,云渊的皮肤经过改造,普通的武器,根本奈何不了她,却有一个致命弱点,怕高温!”唐烁提醒道。
两日后,审判结果出炉,审判长对着全国的电视观众,郑重宣布:“名国教廷元首亲自下达审判令,三日后正午,对云渊处以宗教极刑——火焚!”
火焚,不是普通的火烧之刑,而是将云渊,绑在刻有箴言的宗教极刑架上,推入活火山口,让炽热的岩浆,淌过她的皮肉,湮没她的灵魂,大恶之人,堕入火焰厉狱,永不复生。
她没想到,自己那滥用自然科学的罪,审判结果,却是让她受宗教极刑,多么讽刺。
三日后的清晨,载着云渊的行刑车队从监狱开拔,驶向距离州府150公里处的活火山口。几乎整个州府的民众都走上街头,他们要亲眼目送这个人间毒瘤被送上行刑架,亲眼见证荼毒人间的恶魔遭受那罪有应得的天谴。
云渊静静地坐在车内,看着那些憎恨她的人不断朝车窗扔着各种东西,臭鸡蛋?鞋子?石头?诅咒的符纸?这些人有多少是真的受她毒害了?还是只是趁这个机会,宣泄着对命运的不满。
可还有很多人,不断地追着车子。
“人真的可以永生吗?”
“绝症可以被治愈吗?”
“你的研究走到哪一步了?”
……
无数的声音在混杂,无数的思绪在碰撞……这些都是人间的烟火,人间的月盈月亏,人间的花开花落,可很快,这些都不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