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真的妻子王氏在这一天亲自来到王修的船舱敲着舱门。
“王公,相公说他就不去送你了,还请您见谅。”
敲了几遍,王修的舱门却始终没有打开。
心怀疑虑下,王氏便自己推开船舱的门。
很快,这艘船上的所有人都聚集在了王修的船舱,或伤心或震惊的盯着王修的床榻。
最后姗姗来迟的刘义真来到王修床边,坐在那里握住王修的右手。
“还是迟了些。”
谢灵运看到这一幕,也失去了往日的活泼,而是凑到刘义真的身边:“王公的后事就交予我吧?”
刘义真摇摇头。
“除了我,没人有资格去处理他的后事。”
“那可要通知王公的亲眷族人?”
“你见过死人给死人办葬礼的吗?”
“而且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哪还有什么别的亲人?”
刘义真一直在强压着心中的情绪,直到此时才不由自主的泄露了几分。
不过刘义真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重新站起身来。
“都交给我了,你们不必担心。”
刘义真让谢灵运去周围的城镇上找了个操办白事的店铺,用一口朴素的棺椁将王修装下,就地埋在了某处不知名的山林中。
山林很朴素,除来树就是树,没有余萦绕于藤蔓间的点点花色,更没有不绝于耳的鸟兽虫鸣。
似乎这里的存在,天生就是为了在等待一个人。
一个和它们一样的人。
“没了你,那一切就真是崭新的了。”
刘义真不知是哭是笑,看着王修的陵墓:“真会挑时候,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话说我要是不和你说那些事,你胸中那口气是不是就还在?还能再撑个几年?”
“没了也好,完成此生抱负,知晓身后烟尘,皇帝都没你活的滋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