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能怎样?只能是好了。
水波荡漾,兰草的叶子偶尔会沾在肌肤上,痒得要命,又挠不到实处。
她的手顺着他的脊椎骨一点一点地摸下来,轻轻的、软软的,间或打个旋儿,就像只小虫子在挑衅他。
真真胡闹,他平日是这样对她的吗?李玄寂模模糊糊地想着,脑袋烧得厉害,有点想不起来了,他用力地仰起了脖子,拼命忍耐着。
甜蜜而痛苦,两厢矛盾着,想叫她停下,又怕她停下,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忍耐着她的触摸。
“玄寂哥哥,你出汗了。”她娇滴滴地道,“那更要好好洗洗。”
皇后殿下难得勤快,她洗得可认真了,洗了后面又洗前面,吭哧吭哧的,每一分、每一寸地方都细细地洗过去。
李玄寂觉得他要发狂了,他的手紧紧地抓住了桶沿,竭力控制着自己身体的颤动。
直到有个人的手越来越不安分、越来越往下挪、慢吞吞的,那触感,像羽毛、像花瓣、像天上的云朵在肌肤上拂过。
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
李玄寂倏然翻身过来,一把抓住了谢云嫣的手,一带、一托,把她整个人拉到了浴桶中。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谢云嫣猝不及防,跌到李玄寂的怀中,还呛了一口水。
“啊,我喝了你的洗澡水,可讨厌了。”她气得嗷嗷叫,脸涨得通红,宛如流霞涂朱色。
“还有口水。”李玄寂按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了下来,把她的嘴巴给堵住了。
嘤嘤嘤,唔唔唔……
是不是烧水的太监办事不利,这兰汤也太过烫了些,激得她身体发热,好像,她也出汗了呢。
谢云嫣开始还捶了李玄寂两下,后来,那小拳头就松开了,改作抓住他的肩膀不放。
她的衣裳都湿透了,浮光轻纱,春光若隐若现,堆脂腻粉,摇摇颤颤。譬如海棠开到一半,实在是比盛放更加诱人。
“嫣嫣、嫣嫣,我洗得很干净了,可否请你允我……”李玄寂一边啄着嫩嫩的小嘴唇,一边含含糊糊地哄她。
“哼,不行。”谢云嫣气势汹汹,“都说了,今天我要翻身做主,不许你对我这样那样……”她狠狠地咬了一口,大声宣布,“只能我对你这样那样,你不要乱动,要听话。”
这样,那样,又是哪样?
李玄寂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急促地呼吸着,觉得魂魄都飞了起来,飞上险峻山峰,一层高似一层,直至上了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