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吗?
阿梁是一艘船,而这艘船需要一个停泊的港湾。这个港湾不必奢华,但,要能让这艘船能安稳停泊。”
皇帝握着皇后的手,“你便是朕的港湾。”
而王琴显然就是阿梁为自己寻找的港湾。
皇后无力的靠在他的肩头,“我总是各种担心……”
“你的担心无济于事。与其担心这个,你不如琢磨琢磨如何能教授那个女子学会管理后宫。”
“她若是不能呢?”
“那么,我们的责任已尽,剩下便是阿梁自己的事。他的女人,他来管。后宫出了事,他自己来管!就这样!”
“可我只是想了想,就想到了阿梁还在襁褓中冲着我笑的模样。”
“你我当年……杨略当时带着我南下,估摸着我就是那等傻乎乎的模样。”
皇后噗嗤笑了。
“别担忧了,朕知晓你的顾虑,可这世间最难得的不就是有钱难买我愿意吗?”
“那家人如何?”
“男主人有些小贪婪,小市民的那等贪婪,常见。男人没出息的家庭,女人便会泼辣。王琴从小跟着母亲干活,也学了些。所以,朕不担心她以后没法管住后宫,朕只担心她管的太严。不过,那是阿梁的事,不是吗?”
想到两口子吃酸捻醋的日子,皇帝就不厚道的笑了笑。
“朕其实不喜什么祖宗规矩,但却理解祖宗留下这些规矩时的良苦用心。朕说过,外戚的好日子该结束了。那个女子的娘家不会成为祸患。”
皇后的眼眶红了,皇帝叹息揽住她不再纤细的腰肢,说道:“你疼爱阿梁,那便该放手。阿宁,孩子是我们的,可终究是他们自己的。你能管住一时,却无法管住一世。他们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们能做的便是在他们年轻时扶一把,送一程。等他们强壮了,有主见了,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祝福。”
……
王家的日子依旧如故。
早上起来,郭秀扯着嗓门咆哮,催促霸占着茅坑的王福赶紧出来。又催促儿子赶紧起床。
两个儿子不省心,大清早就闹别扭,被郭秀一人一扫帚赶去洗漱。
“琴儿,琴儿起了。”
“阿娘,我起了。”
王琴拉开房门走出来。
借着晨曦看了神色平静的女儿一眼,郭秀把凶巴巴的嘴脸收了,挤出一个灿烂的笑,“我闺女连皇后都做得,不过咱们不稀罕。回头阿娘给你寻个踏实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