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想起来的。”她又自己小声嘀咕了几句什么,最后打起精神来,认真总结说:“我努力,一定尽快的。”
云长清看着她。
在林然亮晶晶的目光中,半响,他终于张口,却是答非所问:“兄弟阋墙,十分不美,当年我答应过景烁,任谁争我也不会与他争,可你再这样,我恐怕要食言了。”
林然懵懵看着他。
云长清却没再说什么,只是对她笑一笑,把碗放在桌上:“你先把药喝了,我去拦一拦他,他现在脾气可不好,一会儿进来,你不要与他对着干。”
林然也听见外面的脚步声,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带着种沉凉凉的压迫感。
云长清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便推门出去,又握着门柄在身后阖起来
林然跳下床,下意识就想往门边去,但想到了什么,还是转头先去喝药
天一说:“这不是药,只是一种补品,对你屁用没有,也就是心理作用。”
林然不管,端着碗一口闷——心理作用也行啊,她现在心里压力老大了。
一口闷完,她抹了抹嘴巴,犹豫一下颠颠跑到门边,支着耳朵悄咪偷听
不知道这个门板是什么做的,隔音效果也太好了,她很努力听,才听见云长清模糊压低的声音:
“人醒了。”云长清说:“确实失忆了,说话是正常的,只是过去的事记不起来,人也不大认得。”
没有人回答。
云长清声音更低:“你是不是还没给剑阁传信?”
“两山手中有她当年留下的信物,那日天边熙光灿烂、云蒸雾霞,凤啼祁山不休,两山突然开始不断派人下山,我们才隐约顺着寻到她踪迹,仗着地利之便,得以先找回她。”云长清缓声说:“但无论如何,她是万仞剑阁的人,也毕竟是两山先开始,如今寻到了人,总该去说一声。”
仍然是无动于衷的冷漠。
“景烁。”云长清向来温润的声调也不由急促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真想把她藏在这里一辈子?!”
对面的人终于开口,声音低哑而漫不经心
“那又如何。”他说:“便是藏一辈子,又如何。”
“……”林然倒吸一口凉气。
“景烁。”云长清近乎无奈:“你冷静些。”
“我冷静得很。”他低低哼笑,可那笑里却渗着森然的血味儿:“我如果不冷静,应该已经铸成链子拴在她手脚,把她拴进金笼子里,让她一辈子哪儿也再跑不了。”
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