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孚灵鹫寺中的月色独美,似乎受桂实影响,目之所见,连天上月都分外婀娜。
曾公目光落在那神药上,言明了利害,道:“这灵药可不仅仅能解化太阴,也是一枚太阴灵种,不仅仅是于养神炼法有独到的妙处,也能治疗许多元气之伤,有非凡的妙用,也有非凡的价值,并不能以凡物来衡量,你可想清楚了?”
宫梦弼点了点头,道:“实不相瞒,我并不缺少灵物修行,既然遇见,想来也是有缘,若是你那病患出得起价,让给他也不妨。”
曾公欣喜道:“如此甚好,也不枉我跑这一遭了。”
“不过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请说。”
宫梦弼看了一眼身边的余公子,道:“这位余公子是个纯孝之人,我虽然与他第一次见面,却也欣赏他的品格。他的母亲得了重病,非您这样的医道宗师不能解救,乞望曾公能帮他一帮,也算是全了他这份孝心。”
余公子眼睛顿时睁大了,连忙站起来道:“还请曾公救我母亲一命,在下愿散尽家财、当牛做马报答曾公。”
知客僧也为他求情,道:“余公子确实在本寺为母亲抄经祈福,却有一片纯孝之心,曾公宅心仁厚,便帮他一帮吧。”
曾公看向余公子,这书生眉宇间多有忧郁之色,此刻忐忑的看过来,目中已满是央求之意。
曾公笑道:“诚如这位公子所言,既然遇见了,想必也是有缘。待我此事了了,便去贵府为令堂治病。”
余公子大喜,作深揖道:“多谢曾公!”
曾公点了点头,便同宫梦弼道:“为请教公子姓名?”
“在下姓宫,表字明甫,曾公唤我明甫便是。”
“那我先去问一问我那患者可愿意出资换取明甫公子手中的桂实,若他愿意,明日一早我便带公子前往。”
宫梦弼笑道:“那失明之人连曾公都请来了,怎么会不愿意,曾公直接带我去便是了,何必这样两头跑。”
曾公缓缓摇了摇头,道:“明甫公子心有风月,但旁人可未必如此。我那病患固然求药心切,却也要看他能不能出得起这个价,否则我带明甫公子去,只怕他强买强卖,不换也得换了。”
“原来如此,那就要劳烦曾公了。”
“不妨事。”
曾公返回席上,道:“几位禅师,机缘巧合,今日怕是没有办法再继续论道了,等我忙完了,再来大孚灵鹫寺与诸位相会。”
住持摆了摆手,道:“还有比治病救人更重要的事情吗?去吧,正事要紧。”
曾公便踏着月色匆匆去了。
住持看向宫梦弼和余公子,笑道:“正是因缘际会,倒也不失为一桩美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