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楚景逸害成这般模样的人是你,你现在装出一副你才是受害人的样子给谁看?也只有姜姝才会一次又一次地放过你。”
“是啊,你说到底是为什么?其实很多次,她明明都可以杀了我,或者让父亲赶我出门,可是她都没有这样做。”
林挽直直看着方郁尘反问。
方郁尘蹙眉,一下子被问住了。
他没想到自己连番恶语相向,林挽竟还能用这般好的语气跟他说话。
还没等方郁尘想好怎么回答,林挽泣声笑了笑对他说道:“我就知道是为什么,她是害怕我离开丞相府后,无所依靠,担心我会被人欺负,担心我会饿死。活了十几年,我基本生活技能都不会,只会一味地假清高。姜姝这人就是有这个缺点,若不是与她有深仇大恨,就是乞丐,她也会怜悯几分。不过若是有人敢伤害她身边的人,她也绝不会跟你客气。”
“她就是太心慈手软,才会一次又一次让你钻了空子。”
“不!”林挽一声轻喊否认了方郁尘的说辞,“她是有底线,有原则,不到情非得已,触碰底线的时候,她不能滥杀无辜。她想给别人留一条后路,也不想树敌太多。不过我想,像方公子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明白。”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什么?”方郁尘面带愠怒,不满林挽的问话。
林挽冷笑出声,“你没有经历过我们的生活,又怎么知道姜姝只想跟楚景逸安安稳稳地过日子。那种低贱到骨子里,每日受人欺负的日子,就算十几年没感觉,仍是历历在目。”
方郁尘辩无可辩,气地将手中的林挽写下的罪证折好,然后转身回到原来休憩的树干下继续闭目休息。
看到方郁尘不愿于搭理她。
林挽也寻了一桩树干坐下。
可她睡不着,抬眸定定望着天际皎洁的明月,思绪有些飘远。
只有还有时间,她总会想办法从方郁尘身上拿到解药。
万籁俱寂,在这个寂静的夜晚里,每个人都各怀心事。
翌日清晨时分,姜姝唤醒了还在睡梦中的林挽。
她表情木然站在林挽身前,手里拿着方郁尘给她认罪书。
正是林挽昨夜所写的那一纸。
方郁尘以找野果解渴的借口走开,其实就是躲在暗处看姜姝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林挽揉了揉惺松睡眼站起,“这些都是真的,全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记得那时,你应该还不知道楚景逸才是儿时救你的那个男孩。”
“因为我害怕你的出现,会让我在府里的地位不稳。当时的你就像一个侵略者,我接受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