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映婵沐浴更衣,曳着淡淡水雾回到道门剑阁时,宫语仍在阁中枯坐。
地上插着数百柄今古名剑,它们与宫语心事相契,鸣声不断。
「原来,师父的名字是林守溪吗?」宫语喃喃自语。
「师尊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吗?」
楚映婵在她身边跪坐下来,她看着宫语修长睫羽下颤动的眼眸,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肩上,叹息声淡如烟雾。
「嗯。」
宫语颔首,又道:「可我明明觉得,我什么都没有忘记啊。
楚映婵从身侧轻轻抱住了她。
宫语的身躯很冷,冰一样冷。
楚映婵试图煨暖她,却像是抱着一个雪塑的人,怀抱也冷的厉害。
「映婵,你能给我讲讲我以前的故事吗?」宫语问。
「好呀。
楚映婵点点头,稍一回忆,又道:「但我终究是个旁观者,蒙在鼓里良久,其中细节,映婵可编不出来。」
宫语嗯了一声。
剑阁外堆满了絮状的尸体,剑阁里炉香缭绕,剑鸣如蛩声。
楚映婵的声音雪谷幽泉般淌过。
宫语静静聆听,听着听着,她竟躺靠在楚映婵的身上睡着了。
楚映婵只当是她方才杀敌太多,战斗太累,她安静地抱着宫语,也未打扰。
宫语没睡一会儿就醒了。
她捂着额头,神色肃然。
「师尊还要听映婵继续讲下去吗?」楚映婵问。
「继续讲下去?讲什么?」宫语愕然。
「你与守溪的故事啊,刚刚讲到你穿着小语的偶衣骗我们时,师尊就听睡觉了。」楚映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