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住了呼吸,在这个密闭的维度中,心跳彼此交织。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呢,你为了什么?”许厌悠悠开口,刺痛了沈应如的心。
“你懂什么,马上要死了,还屁话那么多。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那马上要四分五裂的身体,会有谁给你收尸。我要把它一点点地剁碎,一点点踩烂,然后扔下去,或者是烧了……”
“是妒忌,是吗?”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清冷声线划过苍茫与凝重,尾音渐渐拖长,描绘出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仪与恐怖。
“闭嘴!闭嘴!”
“我所拥有的基金及财产,以及刘温格所持有的项目资料,是你沈应如所永远无法企及的吧。”许厌走近了几步。“你杀了刘温格,但是却忘了带走资料,这是你在不清楚资料要如何使用的情况下,纯属为了满足自己的肮脏心思,慌乱行凶。你作为一个低层的职员,没有资格接触这些资料,那又是谁告诉你它们的存在的?你为了满足他的任务,一次又一次地跑到资料室去询问……”
“给我闭嘴!你们这些人整天在自以为是,为什么你们就可以靠着老爹身居高位,而我呢,没了孩子,什么都没了。”门外本来一下一下的砍门的声音变得杂乱无章,接近了爆发的顶端。
“你真的觉得值得吗?”
“滚,我不用你来可怜我。”
“你好像误解我了,我从来都没有可怜过你。如此卑贱,你还没有那个资格。”许厌微微抬起头来,那双动人的明眸此时却像狐狸的细眼,睥睨着众生。眼里散发的光,是彻骨的冷,直穿人心。裴怜岸从来没有见过许厌这种表情,自己也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回过神来还以为许厌被这种情况给吓傻了,忙去拉他的手。
“哈哈哈哈哈……许厌,你终于露出了你的真面目了,你终于不再装成一副慈善大使的样子了,你终于恢复了原来的嘴脸了。”门外的笑声愈发刺耳,众人在神经高度紧绷的状态下,都不寒而栗。
“是啊,我一出生就是许诺的唯一继承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你又是何德何能,和我来比较。”
“给我去死!你给我去死……”
“都说成王败寇,我今天就来告诉你,我不用成功也为王,而你永远为寇。”许厌微微一转,棱廓分明的侧脸打上了一层阴影,显得他愈发阴沉。
万物,都像在被俯视一样。
“连自己的喜怒、悲愁,甚至是生死都无法决定的人,和我谈什么资格。”许厌整个人都像是模糊了一样,只有眼睛的光芒愈发强烈。他嘴角的笑,轻蔑,充满了不屑。裴怜岸感受到一种巨大的压迫感,由内而外。
“我可以掌握我自己的一切,甚至是别人的一切。而你,为别人办着这种愚蠢的事,把你那丑恶的嘴脸拿出来展现在我的面前。你现在还不如跪下来求求我教你,何为贵,何为贱。”
或许这就是天生的主君。
“你……你……都给我闭嘴,啊啊啊啊啊!”眼看着门马山要被砍破,沈应如的声音狂躁而暴怒,离他们越来越近,众人的心猛然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