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震惊了。
这什么玩意儿,难道还是个欠债或者牵扯仇怨麻烦精?
我得躲躲。
但我还没来得及躲,门外进来一个人。
我所在舞厅既为誉为魔都第一销金窟,自有本钱的,美人如云,要身段有身段,要脸蛋有脸蛋,从前有些个爱沽名钓誉的文坛名人来此地消遣,玩着姐姐们,嘴里却老提那些个名门闺秀,嘴里不干不净的,却又推崇她们的高贵,贬低我们的下贱,贬低便算了,我们本就下贱,可他们非要我们承认,当时我尚年幼,曾在伺候茶水且观摩技艺时见到一个姐姐顺着一位文坛大家的猪蹄让她抚弄自身,且笑盈盈说:“那些个贵人千金,哪里是我们这些下贱坯子可比的啊,端是那等人随口说的几句英文,我们是听也听不懂的。”
这话半真半假,但我们都知道这些个虚伪的大家们其实也听不懂英文跟那些资深文学思想。
但装得人五人六的。
私底下,我们也瞧不上那些个大家小姐。
一来嫉恨,二来是我们什么都比不过人家,但天生丽质这一块是绝然胜出的。
气质?长得丑,再用金钱堆出的气质又能如何?没见这些个男人们嘴上奉承那些名门闺秀,人跟心肝却都在勾栏么?
但眼前这个人好像真的很如何。
一个女人,拥裘着旗袍,黑底金炆,腕表秀而不娟,其风华贵而威正,但眉眼间不带一丝鲜活人气,偏头打量的时候,耳朵单边垂挂的金银双色鎏光小坠子轻轻摇曳。
这样的女人,估计是那些虚伪的嫖客们提都不敢提的。
走进来后,有人乖顺替她拉开了椅子,其他保镖分开了,两个到窗边探看,似怕有杀手,另有人看顾外面。
整个房间如同重型牢狱一般被看管着。
瞧瞧人家这排场。
我看看她,又看看地上被按着的公子哥,再看到那几个大汉腰上的枪套,知道这是个厉害到超过我想象的硬茬子,当即扶住了柱子,弱弱哭诉道:“这位姐姐,我可不知他有妻子啊,若是知道了,就是再被逼迫,我也守身如玉,绝不做这勾当。”
舞厅的灯光素来跟外面不太一样,她本觉得不适,取下了眼镜擦拭,闻言顿了顿,抬眼看我,眼神幽深,让我不敢直视。
而地上的那个公子哥却是用比我更虚弱的语气道:“姐姐。”
我当时又被惊住了,再次来回看看两姐弟。
额,原来还觉得他长得蛮好,现在却觉得他家的好风水估计也只剩下一点留给了他,其余的全让他姐姐占去了。
她没看自己的弟弟,只看着我。
“我是来找你的。”
我很吃惊,已然看出对方不是来抓奸的,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