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下午，明东在文华区医院附近找了一间茶社，喊了解英、亿吨和万丈，几个人围着茶台，边喝茶边讨论这两天的考察收获。

亿吨首先把自己的考察结果说了一下，讲了星期六一天的肝病科和胃肠科就诊情况，也大体上推算了肝病科和胃肠科一天的收入。

亿吨统计，星期六肝病科就诊量为二十一个就诊人次，加上为病友捎药，大体上门诊一天的收入为四万多块钱。胃肠科收费低一些，但就诊患者多，一天下来，也收入三万块钱。

狗蛋的牛皮癣科病人取药的不少，加上为病友捎药，一天的收入基本上也达到了五万块钱，类风湿病人也不少，收入几乎和牛皮癣科持平。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照这样收入，大牛和狗蛋每个月毛收入都要在二百万以上，除了广告费，医院房屋租赁费，药品成本，再加上日常应酬和给院长的好处，每个月净收入也都在百万元以上。

百万元，是一个什么概念？八六年初，在中原大地，改革所带来的福利刚刚显露。那时候物价还很低，买一座五间红瓦房子的大院，根据房子所处的环境，也就是五至八千元不等。若在县城买一处三百平米的闹市区的门面房，一平米按最高价一百五十元算，充其量也不过四万五千元。

一个月百万元的净收入，是个天文数字，当明东和解英、亿吨、万丈把这个收入算出来之后，每个人都吓了一跳。你看我，我看你，就这样看了一会儿，解英开口了：“我们在这里考察的情况，尤其是大牛和狗蛋的科室收入状况，任何人都不能说，包括你们的三个干姊妹，也不要说。说出来，传了出去，对大牛他们不好，对明东也不好，这里的厉害你们都清楚，不用我多讲。”

亿吨点了一下头：“小姑，这个厉害我和万丈自然明白，你们放心，我和万丈跟定六弟了，明东弟的安危，和我们息息相关。”

万丈吸了一口气：“我算明白了，大牛哥和狗蛋哥啥都讲，啥都教，但收入这一块儿闭口不谈，就是让你自己感悟。”

明东把目光投向解英：“小姑，今天我算是开眼界了，回去之后我会检讨自己，我一定要把门诊做大，要让我身边的人和我一起发财，回去后我就好好规划一下。”

解英看着明东笑了笑：“你能有这个想法很好。以前我们是井底观天，就看到江河县那么巴掌一片天地，今天我们才算见识了啥叫专科。看病医德第一，但也要想着挣钱，钱多了，才能发展更快。”

明东把准备尽快启动风湿骨病科的想法说了出来，几个人都一致同意尽快实施，过去的不合音和认知上的差距，一下子都没有了。

明东谈了回到江河县之后，启动周边县的广播宣传，以及赶集会发放宣传资料，几个人听了，也都点头同意。

亿吨说：“我回去后准备辞职，不在纱厂干了。我在明东弟这里发现了我的用武之地，把我们姊妹们组织起来，上会宣传。”

万丈也开口：“既然大哥不在纱厂干了，那我也辞职，让我上会宣传还是让我搞后勤服务都可以。”

亿吨大哥和万丈二哥的话，让明东非常感动，他没有想到，仅仅来了一趟省城，脑洞就一下子打开了。他知道，如果想大干一场，身边没有几个跑腿的，没有帮你抓宣传和后勤管理的人才，事事都考自己，那肯定是不行。今天，听了亿吨和万丈的话，明东非常感动，他坚定地说了一句：“你们两个考虑好，如果准备辞职，在诊所全职干，我拍双手欢迎。我也请两位哥哥放心，有我明东吃的肉，就不会让哥哥喝汤。”

解英也被这种气氛所感染，她对明东说：“这样也好，亿吨和万丈全职在你这里干，我想一定会尽力干好的，只是你一定要把门诊发展的规划做好，尤其是你要物色两名医生，医生很关键，没有好的坐诊医生，会影响你的事业发展。”

明东点了一下头：“小姑，你啥时才能加入到我们队伍，我盼着你赶快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