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若这才记起她叫小乖来是为了何事,他咳嗽一声,拿出城主的气势,提高音量问小乖:“本座问你,你为何要擅自更换本座房间里的地毯?本座可是一城之主、北斗之尊,怎么能用这些轻佻的颜色?”
小乖觉得她吵闹,皱紧眉头,不满地轻哼一声,说了三个字:“太丑了。”
“什么丑……那是本座亲自挑的。”寥若被打击到了,脸色很难看。
平时如果侍从们看到城主大人脸色不对,肯定会吓得跪地求饶,没人敢再顶撞城主。
可是小乖连眼睛都没睁一下,不怕死地说道:“你的品味有问题。”
寥若被气得说不出话,纳兰容安一直在旁观这场问责,以他对城主的了解,城主大人气成这样,小乖肯定要遭殃,被抽鞭子都是轻的,还有可能要掉脑袋。
可是他等了好久,只等来城主大人,愤怒地对小乖吼了一声:“你不懂!”
小乖睡得呼呼的,连这声怒吼都没听见。
他一个侍从,怎么敢在城主面前睡觉?
城主在的时候,侍从不是应该打起十二分精神,伺候城主吗?
纳兰容安疑惑了,坚守的信念,又开始崩塌。
城主大人一次次地刷新他的认知,那个阴翳、狠辣的城主,怎么会变得如此宽容,甚至好欺负?任由小小侍从蹬鼻子上脸,也不惩罚他?
纳兰容安一等再等,没有等到寥若惩罚小乖,反而等到廖若对他说道:“你下去吧。”
他神色黯然,躬身退下,却在退到门边的时候,看到城主大人把小乖抱起来往床榻边走去,小乖还不满意的哼哼了两声。
这就是……恃宠而骄?这一刻纳兰容安突然想到了这四个不合时宜的字。
他的信念崩塌殆尽,他以为自己输了,可这一刻他才明白,这场角逐,他连上场的资格都没有。
纳兰容安不再期待城主大人会惩罚小乖,他心灰意冷地留在行宫里,仍然有些不死心。
第二天,小乖把城主大人山水图的屏风换成了他的画像。
第三天,小乖把城主大人房间里,黑色的帷幔换成了胭脂色的。
第四天,他在城主大人的房间里摆满了花。
第五天,连城主大人睡觉的被褥都换了,全换成了他喜欢的样式和颜色。
往日城主房间里,肃穆、庄重的陈设,被小乖装扮成了艳丽、活泼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