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郑文,心情正好,他心中改革大乾的蓝图正迈出了第一步。
他也并不知道,长乐宫中,两个女人的对话,差点让他心中的计划夭折。
……
黄昏时分,夕阳西下,霞光披撒在饱经大火蹂躏的燕京古城上,泛出一股不一样的新生。
郑文回到大明宫,早早的就睡下了,但皇城之外,这一夜,多少人跟昨夜一样彻夜未眠。
周王府,黑夜中,迎来了一个绝对的不速之客。
此时的周王郑桐与吏部右侍郎吴维相对而座。
密室中,昏黄的烛光下,周王郑桐一脸平静,吴维却是满脸憔悴,一时相顾无言。
面对郑桐相对而座,吴维心中却满是尴尬。要知道,周王郑桐以前可是他政治上的最大靠山,名副其实的主子,从他还是一个小官、郁郁不得志的时候,就对他进行了资助,只是他做到吏部郎中时,恰逢吏部右侍郎空缺,他心中耐不住诱惑,接了唐王郑郊的橄榄枝,成了吏部右侍郎,也成了唐王党的大员。
再面对昔日的主子,他是满腔的尴尬与难受,更何况现在还是代表唐王党的主导者唐王郑郊来求援的,那更是尴尬得无地自容了。但他又不能告辞而去,只能硬着头皮这么坐着,一时是如坐针毡,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周王郑桐见了,却是取笑的说道:“吴大人,这是怎么了?莫非本王招待得不周到了?还是吴大人终于想起当今陛下的禁令了?没有陛下的诏令,三年之内,任何官员不得拜谒燕王府、周王府、唐王府了。要不本王写封奏折到陛下面前揭发你,到时候陛下震怒,杀鸡儆猴,你是人头落地呢?还是丢官去职?本王可是期待的很呢!”郑桐是极尽讽刺之能事,句句把吴维的尊严踩在脚下,狠狠的磨擦。
但吴维不愧他在官场上钻营的能力,听了郑桐话,心中不由了松了口气,憔悴的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才接着开口说道:“王爷就不必挤兑下官了,当初的事确实是下官有错,终究抵不住内心的贪欲,得陇望蜀,下官是愧对王爷,但木已成舟,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下官也只能一条道吃到黑了。”
显然吴维心中还是很清楚,在官场上冒然改换门庭那是大忌,这些年他坐在吏部右侍郎的官位上,那是如履薄冰,也兢兢业业的为唐王郑郊做了不少事,但依旧得不到唐王及唐王党的真正信任,否则这次深夜冒险到唐王府,也不会是他了。
表面看上去,他是唐王党的绝对中坚,但内里的苦自知,他知道,他在唐王的眼里,那就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条狗。他明白,这次他被派到周王府,还不是因为他跟周王的芥蒂,唐王郑郊是在变相的媚谳。
一时间,吴维是有些心寒。
但都到了这地步,他还是硬着头皮的说道:“想必王爷也猜到下官来的目的了,下官代表唐王爷,向您救援来了。所谓唇亡齿寒,这次唐王爷明面上确实是做得过了,但不过是被向化那个死太监蒙蔽了而已,洛阳金矿场的数千人命,都是向化做下的,事后唐王爷才知情,但也只能咽下苦果,而这次燕京的大火,让佛道两门的势力在燕京大损,说句王爷不信的话,其实唐王爷并不知情!”吴维是有些苦笑的说道。
吴维是怎么也没想到唐王郑郊会是这样一个人,向化那死太监瞎忽悠几句,他就找不着北,这还是先帝生前最有希望夺得储君的皇子吗?真是看走眼了,一时间吴维是真后悔了。
郑桐听了,心中却是发笑,自己那个弟弟还是太天真,就问道:“那老太监向化究竟给了本王那好弟弟什么好处?否则的话,他又怎么会那么沉默?要知道他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啊!”
吴维听了,却是摇了摇头,才说道:“王爷,下官不知道,只有唐王爷自己才知道,但下官估计,是钱,而且是一笔巨款,要知道最近唐王府缺钱可是缺得厉害。”他是坦诚的说道。
郑桐听了,他就信了,却是一时间也想不出,自己那弟弟为什么笃定向化那死太监会给他一笔巨款呢,难道是自己父皇留下的?不像啊,但这里面肯定有故事,自己得好好查查!
望着一脸的坦然的吴维,郑桐却是又开口说道:“既然来求援,想必唐王弟必有后招了,要知道就算本王全力出手,也难让唐王弟安然无恙,况且本王也不可能全力出手,最多是袖手旁观或是壮壮声势罢了,那本王就好奇,唐王弟究竟能让谁出手呢?”
吴维听了,却是沉默了,一脸的犹豫,想了想,又方才开口说道:“是太原王家,唐王爷没有这个能力,是谢贵太妃,谢贵太妃不知道对王太后说了什么,王太后就答应王家及自己出手了。”
其实吴维心里也知道,这次到周王府,与其说求援,还不如说是说动周王郑桐,让他不要对唐王一党落井下石,至于说动郑桐出手相助,那不过是额外的惊喜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