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医师都为男子,你伤在背处也不好医治。今日去宫见圣特意为你请了女医,医你的伤也妥当些。”
叶昭没有说话,只是背上的疼痛隐隐传来,连着心也一并触动了一下。
“少将军,准备好了我们可开始了。”一旁的女医说道。
叶昭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向屏风后的床榻走去。
“少将军请把身上的衣物脱下,臣也好医治。”
“好。”叶昭点了点头,准备将上身的衣物脱下,却看到屏风外面那人还在坐着。
“你不出去,我怎么看病治伤?”
声音传到屏风外处,楚修仍旧纹丝不动。
“你向来是个没主意的,若是有严重的伤情我也得帮你出出法子。再说还隔着一道屏障,你莫不是怕了?”
怕?叶昭最受不得激的就是这个字,他要呆且呆吧。
伤在背脊,当时处理箭伤太过草率。这几日叶昭硬扛着疼痛自己粗虐的上了些药,并无成效。如今腐肉都长出来了。
“伤口本来不深,但因为之前没有处理妥当生了腐肉,要想不落下病根得把腐肉割了才行。”女医说道。
“腐肉生得多不多?”叶昭皱了皱眉,问道。
“不多,但是割腐肉极为麻烦且比箭伤更为痛苦,寻常人也有在割的过程中晕死过去的。”
叶昭听了有些不耐烦:“这伤我受了这么些天了也没见有什么大事,战场上的伤熬一熬就可过去了,用不着割什么腐肉它自会好!”
“可,可这不仅会落下病根,还会留疤的!”女医劝道,她可没见过哪个女子不在意身上留疤。
可叶昭偏偏就是那个少数:“我身上的疤多了去了,也多不了这一处。病根什么的我行军打仗身体底子好着呢,也落不下什么毛病。”
“那,这腐肉不去了?”
“不去了!”叶昭作势便把衣服穿上,不看这伤了。
“不可。”外头楚修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让她的手顿了顿。
“我自己的身子自然是我自己最为清楚,割与不割这决定我尚且还是做得了的,你就别瞎管了。”叶昭对着外头的那人说道。
隔着屏风只能够看到楚修的身影,他把手中的茶放下,缓缓道:“你不介意留疤,但总要顾及自己的身子。就算你有万夫不当之勇,没个好的身子上战场你又能杀几个敌人?”
见屏风后的叶昭没有答话,似乎有些犹豫。楚修无奈的摇摇头,语气略微强硬道:“这是军令,你不得不从。”
“切!”叶昭不屑,“真是不割你的肉你不知道疼!太医你且割吧,我受着便是。”
她还是把腐肉给割了出来。楚修说得对,她向来是个没主意的,很多事情只有他想出决策,她才会不至于浑了头脑。在战场上是如此,在生活上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