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还得去上学的柳奇很早便去睡了。佐侑还是一个人待在亭子里。她手中的杯子里装的也从牛奶咖啡变成了威士忌。佐侑酒量很好,就算是一个人喝焖酒她也喝了不少。头昏脑涨的佐侑貌似没有再听见雨声了,的确雨停了。佐侑唤仆人给她拿药来,是治酒醉的药。虽然她知道自己还没醉,但是她一会儿还要出门。仆人给佐侑拿来药后还叮嘱她不要再外出了。不过佐侑说这件事情很重要,而且除了自己没人可以去做。仆人表示很担心,但还是无奈的将佐侑送出了门。
佐侑出门前换上了靴子,因为去王之墓的一段路上泥土很多,而且才刚刚下完雨。她知道自己今天是没有什么理由到那儿去的。不过她还是担心燕歌会出什么事。便刻意选在午夜前半个小时出发。可她到是没想到自己会喝这么多酒,这太不像她的作风了。她自己安慰自己,“也许是星星的错吧,不然就是她的错”还在大晚上的时候扰民把想的东西大吼出来。差点被治安机器人攻击。
佐侑走了半个小时的路,加上醒酒药的功力她也几乎清醒了。便加快了脚步走向已经可以看到的王之墓。佐侑发现王之墓有些许火光,因为在王之墓附近是没有任何照明的,所以她便明白燕歌还在王之墓里。这下她可顾不上泥水了,直接向王之墓狂奔而去。到了王之墓的下台,因为没有灯光的原因,所以她上楼梯的时候稍微慢了一些。因为王之墓特别容易产生回音,所以她的行动也变得小心翼翼。佐侑发觉到了王之墓之后就没再见到火光,但她还是凭着超强的视力记忆和直感找到了燕歌祭奠的地方。她绕过巨大的墓碑,又从右中台走到右上台。地板上刻着几行字——王墓上有神域,神域上有王墓,踏王墓者入神域,踏神域者入王墓。佐侑有些不敢相信,因为王之墓是佐侑亲自监督完成的。且别说这些字是什么时候刻上去的,也无人敢在王之墓上留下这等字行。佐侑心想着一定要把胆敢做这种事的人抓住,将其严惩。佐侑又向其他地方打量,然后便发现了已经熄灭的蜡烛,以及她不曾在王之墓见过的一块石碑。她蹲下来定睛一看,那石碑其实是墓碑,上面刻着六个字——友人柳雨之墓。她瞬间明白这是燕浪王为自己的父亲立的墓碑;而燕浪王在身前是委托谁帮的忙,又是怎么瞒过自己的法眼的将墓碑立在右上台的呢?正当佐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个人从佐侑的身后走来。佐侑立马反应过来,转身对向那个人。佐侑其实已经隐约知道了这个人是燕歌,但她还是迅速的从口袋里拿出了夜视眼镜戴上。果然,那人的确是燕歌。佐侑一下子放了心。她站了起来高兴的对燕歌说:“哈,小歌。果然是你啊。”她也向燕歌走去,伸出双手准备抱住燕歌。可燕歌却停下了脚步。佐侑有些困惑。
“怎么了小歌?”佐侑说,“不想给伯母抱抱?”
“不。”那人开口,“只是你认错人了哦。”
听见这个声音,佐侑心中一怔,她放下了手。
“你。。你是。。。”佐侑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个人伸出手走向佐侑。佐侑却向后退了几步。可那人却没有停下。他再次开口:“怎么了佐侑?不想给父亲抱抱?”佐侑听到以后呆住了。那人则直接抱住佐侑,他将手向上伸去,可是因为身高不够不能摸到佐侑的头。佐侑久久没有反应。的确,这绝对不是燕歌的恶作剧;就连掌控整个世界的佐侑都被吓住了,这绝不可能是那个高中小鬼的气势。而抱住佐侑的这个人不论是长相还是身高来说都和燕歌一模一样。
只不过,那句话。却又让这一切变得十分奇怪了。
“爸。。爸爸。。”佐侑也慢慢的试着去抱住这个自称是她父亲的人。不知怎地,这句爸爸让平常冷静,善思,可靠,有些高孤,虽然平易近人但在有时又傲气凌人的“后王”佐侑变得脆弱起来。她突然间觉得这么多年来自己肩负的这一切仿佛不是一个女性能够承担的,她突然间也想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女童,女孩子,女生,女人一样去生活;当一个普普通通姐姐,女儿,朋友,妻子和妈妈;她突然间也想像现在这样,不管现在抱住的这个人是谁,她都想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女儿那样在父亲的怀里痛哭一场,希望父亲能够给她最温暖的怀抱,给予她最需要的来自父亲的安慰。一想到这些年来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风雨,一切受过的痛苦,失去的一切幸福,佐侑便痛哭起来。在这个人的怀里,如此温暖,结实;就算眼泪润湿了他的肩膀,就算他的发尾还有雨水残留的味道,就算自己在这一刻显得多么脆弱,多么不堪。她心想,不论是她自己还是这个人,都不会介意的吧。因为自己是父亲的女儿,而对方则是我这个女儿的父亲啊!
那个人虽然用着燕歌那副年轻的身体,却顶住了佐侑这颗已经开始苍老的心。他用一只手撑着差不多要倒下去的佐侑,另一只则温柔的抚摸着靠在自己左肩上的佐侑。
“没事的,爸爸在这里啊。”那人再次开口说。
而佐侑也没有像开始那样痛哭不止,而是由不断啜泣到慢慢冷静。冷静后的佐侑先是松开了紧紧抱住燕歌身体的手,然后立即询问面前的这个人究竟是谁。
“哈哈哈,想不到我这个傻女儿还有先抱住别人痛哭一场再问别人是谁的习惯啊。”那人开口回答。
“不是。你可是用着燕歌的身体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佐侑有些急了。
“那我问你,你会抱着不是我以外的人这样痛哭吗?”那人答到。
“可是就算是父亲,您已经。。。”佐侑听到这句话之后显然有些相信这个人了。因为以前柳雨要求过她,不允许在除他之外的人的面前哭。而且,柳雨的确借用过燕浪王的身体和佐侑对话过;不,应该说佐侑只见过借用燕浪王身体的柳雨,那也是她曾经唯一承认的父亲。
“我只不过是像借用燕浪身体那样借用了燕歌的身体。”柳雨说。
“所以。。您真的是父亲。”佐侑说。
“当然。”
“可是您是怎么做到的。我以为您只能依靠伯父的身体来到现实当中。”佐侑疑惑的说。
“的确。以前我是只能依靠燕浪做到这件事。可当燕歌这孩子一出生我就明白了,他肯定会像燕浪一样和我拥有强烈的羁绊的。而现在便证明了我想的没错。”柳雨解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