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动不动。
时间从我们身边流过。
朝阳,暮日,星月,春雨,夏雷,秋霜,冬雪……
我不知道自己是清醒的,还是浑噩的,或者是夹在清醒和浑噩的中间。
那石碑忽然裂开一道缝,白炽而强烈的光从裂缝中迸出,我下意识地伸手遮挡。然而那光像水一样,汹涌地袭来,无处不在,将我包围。
我的胸口忽然张开了一个洞。
那如水一样的光争先恐后地挤进胸口的黑洞里。
如同万箭穿心。
我痛得死去活来,满地打滚,那光依旧源源不断地冲进我的身体。
等我精疲力尽,奄奄一息时,光水退去,我出现在了一处山雾迷漫的林子里。
一个水灵灵的小丫头片子背着一只药篓和一个清瘦的驼背老郎中从林中走来。
小丫头叫着,师父,看,有一个人。
老郎中纠正道,阿紫,他是一只猴。
小丫头又叫道,师父,他的心没了。
我沉沉地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
我躺在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上,被褥床单被洗得发白。
阿紫有一双紫色的眼晴,眼中藏着烟波流转。
她见我醒来,兴冲冲地喊来老郎中。
她问老郎中,师父,他还有救吗?
老郎中说,不管有没有救,我们都不能见死不救。
她又问,可他没有“心”。
老郎中说,可我们有,医者父母“心”。
老郎中把阿紫支开。
他又找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站在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