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晓君出生的时候,也没什么罕见的异象。
不过是一个平平常常的上午,韩姨娘挺着个大肚子,无所事事地坐在院子里嗑瓜子,忽然就觉得腹痛难耐。
她一手捂上肚子,另一只手的手臂一挥,便将石桌上的瓜子皮铺了一地。
身下的垫子上便浸满了血。
身边立着的是尚显得稚嫩的明月:“来人呐,快去请稳婆!快去!”
等到几个丫鬟七手八脚地将韩姨娘扶上床,稳婆还未来得及进院,屋里便已经传出了了啼哭声。
刚下朝的老侯爷还什么都不知道,便被早守在宫门外的小和尚拦住了去路,直接将他接去了护国寺。
一云法师延迟了原定的闭关时间,邀他入护国寺,同他说了几句话,又给了他四句命盘批注,抄在纸上,赠与了他。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添了个女儿,一云大师竟连命盘都算好了。
夏侯爷捧着薄薄的一卷纸,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夏侯爷回去以后,倒未瞒着批注的事,府里连洗恭桶的仆人都听说了,却一直未与人说过,那日一云大师究竟说过什么。
“生不类池鱼,故难近尘霾,身不越蒲草,命九转归真。”
纸上写的这几句批注,看着不难理解,但若套在一个侯府庶女身上,便稍微显得别扭了一点。
当初,皇帝听说了这件事,还欲许个儿女亲家,笑说这是亲上加亲。
但日子久了,也没人再提,就真像是个玩笑话了,直到三皇子娶了嫡长女夏怀宁。
大夫人对于此事,一直有着自己的计较,又怎会忘记。只是多年来,这个话题像是被谁刻意压制住一般,再也未曾于明面上提起过。
此时,大夫人猛地听夏侯爷说起,猜不透他的意思,便低低重复了一遍,面上摆出一副仍旧好像没品出什么味道来的样子。
大夫人每每想起一云大师的亲笔批注,便觉得吃味:“老爷,大师这话,里面有什么道理么?我这些年来,一直也没思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