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瑜突然站起身来,凑到永嘉帝的耳边道:“我们曾经为了活下来,所做的一切挣扎努力,都是顺应。”
“放肆!”
永嘉帝大怒拍桌道。
沈瑾瑜不慌不忙坐回到位置上,也并不请罪,只是低头不语。
玄光轻手轻脚的端上一碗茶,永嘉帝转了转杯子,慢悠悠的喝完,将杯子放下,又心平气和了起来。
问道:“那沈柟有没有教你,如何是一个好的皇帝?”
沈瑾瑜道:“没有。”
“他没有教你,你觉得呢?”
沈瑾瑜道:“天下太平,轻税薄赋,民心归顺。”
“那假使皇帝勤勉,却天灾不断以至尽失民心呢?”
沈瑾瑜道:“如此,便是天下人的共业。”
“那假使朕想轻税薄赋,边境却战乱不断呢?”
沈瑾瑜道:“天下人的共业,天下人共担。”
永嘉帝道:“照你这说法,又何来明君,何来昏君呢?大家要比的无非就是运气而已。”
沈瑾瑜道:“是运气,有何等的匹夫,何等的将军,何等的天气,何等的邻国,这一切运气皆好之后,才有可能有一个明君。”
“那要你何用呢?”
沈瑾瑜认真道:“做一个好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