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闻言,这才放心地闭上双眼往他怀里缩了缩,低声道:“好冷啊,你把我抱紧一些。”
“冷?”谢子安连忙解下外衫披在了不记身上,又抬手搓了搓小姑娘的胳膊,发觉她整个人都寒气萦绕,如此酷暑之际她竟冷得面色青紫,不由得眉头紧锁,“怎么会忽然这么冷?”
谢万金见状,连忙道:“他们寒川的人原是最不怕冷,眼下这般应是……”应是需要好好暖一暖了,各种法子都得用上。
四公子见自家弟弟急成这样,当即把后半句咽了回去,直接说:“小七,你赶紧带她去暖风别院,那里的温池可以驱她身上的寒气。”
“好。”谢子安应了一声,连忙抱着小姑娘就出宫往暖风别院去了。
叶知秋看着这两人远去的背影,颇是感慨地说:“四公子懂得真多啊。”
“那是。”谢万金笑道:“先前容兄冻得跟冰块似的,全靠我每天想法设法给他暖回来的,我还特意把那别院的温池修建地……”
四公子说到一半,忽然发觉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他立马打住了,话锋一转道:“阿酒和长兄刚醒想来有许多话要说,咱们也累了这么久先回去洗漱更衣睡一觉,旁的事都改天再说,祖母阿娘那边也得回去报个信,想想还挺忙的。”
他说着便伸手揽着容生的肩膀往殿外去,“走走走,容兄咱们先回。”
“嗯,那我们也回。”谢玹点头应了,拉着叶知秋就外走。
谢小六虽然还是满目担忧,但也不好多留,立马就转身离去了。
王良说着让人去准备膳食热水,也带着一众宫人内侍退了出去。
片刻后,偌大的寝殿里只剩下温酒和谢珩两个人。
此刻雨停风歇,原本漫天电闪雷鸣都踪迹全无,只剩下四下灯火通明,殿外晨光破云雾。
日出东方,朝霞万里。
温酒眸中只有眼前人。
虚幻之中所见种种,伤心伤情,追悔莫及,每一次都有数不尽的话要说,如今良人安在,反倒什么都不用说,相视一眼便已诉尽情衷。
温酒仰头吻了吻谢珩的眉心,语调轻柔道:“谢东风,你上辈子好笨啊。”
谢珩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湿润,徐徐笑道:“阿酒,你以前着实有些眼瞎。”
两人说完这话,不由得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