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老贼和他的走狗说句话。也好过让自己一直处于现在这般尴尬境地……
“不错不错,呵呵……”,一道媚气十足的声音自宫门传来,阿史那安松了口气,众人则扭头看向声音的主人——
之前与宇文战交手的妖媚女子,撇下蓄势待发的宇文战,轻笑着向阿史那安这边款款走来,然后说道:
“之前拓跋王爷给我说,今日值得我出手的只有宇文战一人,我还嫌今儿的戏不够重,可是刚刚这位纳兰右丞相身边的小哥儿,这身手也是俊得很不是吗?这轻身功夫和擒拿手法,是中原冀州……”
“阁下袖中的鸳鸯以及这身轻身功夫和抓技,是中原‘百鸟’中数一数二的好功夫,你不必因为看出了我的武功路数就沾沾自喜,在下武艺虽然浅薄,眼睛总还没瞎。还有,我精于相面,观阁下已年逾四十,却仍在此故作娇女姿态,着实令在下好生难堪!”
那妖媚女子的话被抓着阿史那安手腕的侍从冷冷打断,对方又出言讽刺自己装嫩,言语极为刻薄,可她并未动怒,而是捂住嘴,嘻嘻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最后已几乎直不起腰来了。
“嘻嘻嘻……你这个小哥儿,是会开玩笑呢还是年纪不怎么大就眼神不好了?我一个小姑娘,都可以当你的闺女了,你却说我四五十,岂不令人笑掉大牙?哈哈哈哈……哎哟哎哟,真是笑得我肚子都疼了……”
周围众人见到她笑得如此浮夸,却无人感到好笑,毕竟在半炷香之前,这个看着的确很像一个小姑娘的妖媚女子,用手活生生剜下了宇文战脸上的一块儿肉。
那侍从仍是不咸不淡地开口道:
“阁下说自己是小姑娘,可是阁下颧骨突出,鼻梁下坠,身段也好似一块儿床板,依在下看来,只怕葵水月事都已停了有十年,在下可没听过那个小姑娘是阁下这般光景。”
妖媚女子笑声顿止,她抬起头,笑意僵在脸上,她死死的盯住对方,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不!怕!死?”
那侍从不假思索的摇摇头,仿佛“死”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如同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妖媚女子收回笑意,眼神阴冷,忽地手一翻,指间已经夹着一排好像羽毛一样的东西,她飞身跃起,在空中旋转,而一道快的异乎寻常的飞影,从她的身形中射出,直奔对方!
那一道飞影虽然速度极快,可是即便如此,仍是能让人看清上面鲜艳的颜色,其余人只是觉得花花绿绿的,煞是好看,可远处并未离去的宇文战,却看得真切,这射向纳兰元基侍卫的暗器,翠绿色、铜赤色、艳红色、亮紫色、湛蓝色、白黑二色一应俱全,与方才遮挡自己视野的东西配色一模一样。这让宇文战不由得暗暗皱眉。
那一道飞影转瞬即至,那侍卫扭头看去,脸上露出一丝狐疑之色,似乎是感觉,
这花哨至极的暗器,似乎比它的主人好对付多了。
他右手仍是扣住阿史那安的脉门,左手一探,已经将那暗器稳稳的捏在手中。
可是,从那妖媚女子手中射出的独门暗器,真的就只是如此么?
只见那侍卫脸色忽地一变,捏住暗器的左手中传来“咔!”的一声轻响,他心中暗道不好,猛地一撒手,只见刚刚那暗器竟然如同活了过来一般,竟然就在一瞬间,展开成了一道扇形。
如果说这暗器之前像一片鸳鸯的羽毛,那这一下,就像是一只快捷无伦的鸳鸯,正将那侍卫的手掌作为湖面,作鸳鸯戏水之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