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都天神煞大阵中，东王公缓缓走出。

他是阵中唯一的胜者，那东华帝君彻底消失在了都天神煞大阵之中，仿佛从未存在一般。

而此刻，东王公的气息变得凝实，不再是曾经虚无缥缈的灵体模样。

他从原本随手就能被摧毁的一道灵魂，如今化作了真正的大罗神仙，气息玄异莫测，便是孙悟空也有点揣估不清。

不过，东王公从阵中走出之后，便是将十二都天神煞阵旗收回，大大方方地转交给了孙悟空。

不仅阵旗，连玉净瓶也交还了。

倒不是东王公不想要这些至宝，而是洪荒讲究一个因果循环，他若强行收去，便欠下了一个天大的因果。

西方二圣之所以跑东方打秋风，不需要偿还因果，那是因为他们欠下因果之人大多都陨落了，但只要这猴子活着，这因果便一直存在。

东王公这等上古大能，更重因果。

他已经欠了孙悟空人情，再夺走宝物与之交恶，其中因果更是不可能偿还的清楚。

与其贪得无厌，不如见好就收。

何况西方二释之所以要来打秋风，那也是没办法的是，杀劫之后西方生灵涂炭，倘若不来东方施舍点东西，那绝不可能发展到到今天。

当然，这等无耻的行径，东王公也不屑于去做。

交付了宝物，东王公才出声赞叹：“啧啧啧，道友的阵旗真是无上利器，若非此阵相助，怕是拿不下本道这一缕真魂。”

而且这东华帝君不仅是他的残魂，也是东王造玄镜最大的一块碎片，是残魂融合在东王造玄镜的碎片之中，才化作今日的东华帝君。

可惜这东华帝君诞生之处，只是冥冥中感受到自己的本体身死，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只是遵循本能去搜寻东王公的遗宝，哪怕找遍了三界，这镜子也还缺失了一块。

却不知道，他自己就是拿丢失的残片。

孙悟空收下阵旗，通过圣人经观察到东王公与东华气息相近，不由问道：“现在的道友，究竟是吞并了东华帝君，还是那东华夺舍了你。”

东王公笑道：“不知是世人做梦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世人，这三界因果循环，生生灭灭，谁能保证自我？谁又能维持正果？”

“说的也是。”

孙悟空不去细究东王公究竟用何种方式将残魂归源，目光最终看向勾陈宫的第三人身上。

崇恩圣帝！

他还没走？

正当孙悟空疑惑之际，东王公突然叹道：“此人与我有缘，道友不用多虑，你斩了四御之一，天庭容不下你，还是速速离去吧，本道就不追随了！”

“也好，道友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