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百里凤烨才第一次开口,“逃出来多久了?”
秦紫幽见百里凤烨终于说话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十六天,刚好半个月。”
“半个月了,伤还没好么?”红装男子问着,素白的手已经点到了秦紫幽脸上纵横的伤口上,“他们下手还真狠……女孩子家居然在脸上动刑。”
秦紫幽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向沉着的她,不自觉间出了一些汗水,她竟不知道,此时此刻,百里凤烨的问话,究竟是安慰还是质问?
她不敢答话,牙关咬的更紧。脸上的那人的指头火辣辣的烧着,秦紫幽一时间不知道究竟是应该继续坐着,还是扭头别开脸,闪躲开他的双手!
正在疑惑间,百里凤烨的手悠然从她脸上的伤口上松开了。
秦紫幽一时即想舒口气,又想叹一声。即觉得轻松,又觉得失落。
“老冉很担心你。”百里凤烨淡淡地玩着桌子上的白瓷杯,这一会,已经将桌上的七个茶杯摞得高高的。他趴在桌子上,透过这七个杯子的缝隙去看秦紫幽的脸。
她安静着,也不回话。
那张秀丽清容的面颊带着些粉粉的伤口,错综复杂,虽然留着些印子,却不能冲淡秦紫幽的美丽,那是将好未好的印子,换个人……无论男女,必将为之而心疼。
百里凤烨过了一会又道,“楼里面,你是唯一一个没有武功,却可以查管所有资料,并且调配任何人的存在……凤烨给你这么大的权力,你知道为什么吗?”
秦紫幽凝神蹙眉,认真的想了想方才摇了摇头,“属下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自始至终没敢看百里凤烨一眼,“我承受不起您的赞誉,也经不起堂主的高举又狠摔,所以……我宁愿不知道。”
百里凤烨抿了抿薄唇,“唉,紫幽啊……”
他唤了她的名字,带了几分无奈!
秦紫幽乍然之间便闭起了眼睛,缓缓地将头抬起,带着些棱角的下巴微微有些颤动!阖起来的眼皮也轻轻地动了动,从来,他叫她名字,一向是三个字……
这般唤她,他究竟是何意?
“吃了不少苦头吧!”百里凤烨的声音,总是可以轻易是蛊惑人心,他轻点着素白的手指,把那累在第七层的白瓷杯,拿起来然后又放下,又拿起又放下,一直重复了无数遍,“景枫有没有问出北歌楼主……和凤烨这个堂主?”
秦紫幽猛然睁开眼睛,一向轻柔沉着女子,在这一睁些之间,宛然带上了修罗一般的煞气,那是带着血意与无限气性的神情!
百里凤烨多看了一眼,薄唇微微上挑,露出一个微笑,却上人琢磨不出这个笑意背后的含意。
秦紫幽总是很沉着,说话做事也能在一瞬间找到重点,像是一台精密的仪器,从不会出错,然而,却也是冷而冰的……
很有事能让秦紫幽这般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