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言有些麻木的看着眼前这一切,林岁岁和王远志二人之间快速的变脸,让他对人心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王远志喊完后,就哭了起来,一个大丈夫哭的比寻死的妇人还凄惨,赵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
过了好一会,王远志情绪渐渐稳定下来,除了时不时抽一下鼻子,林岁岁依旧不屑的坐在一旁,赵言缓缓说道:“说吧,把你知道都说出来。”
“能帮我求求情,饶我一命吗?”王远志轻声说道。
赵言还未回道,林岁岁直接跳脚骂道:“不识好歹的东西,我一脚踹死拉到。”
“别,别,说了,我说了。”酝酿一番后,王远志继续道:“我在书院属于郁郁不得志的,一年多前,一次外出秋猎的时候,我不小心受了伤,其它师兄弟和教习为了追捕贼人,便将我独自留在城中客栈养伤,客栈的老板表面心善,对我照顾有佳,没几天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一次酒后,聊到了人生际遇,我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懑,就与他说了几句牢骚话,谁知他便从中挑拨我,说我是没有际遇,才会明珠暗投,只要有机会,必然一飞冲天,我当时也是醉的厉害,便说。。。便说以自己的出声,哪来的机遇。当时那位老板没说什么,可后来在我临走前,给了我一本册子,上面记载的竟然是一门相当高深的火系功法,当时我很惊讶,不敢接受。但那位老板一番话语又打消了我的疑虑,的确以我的资质,在书院是不可能得到的。几个月后,那位老板来书院看我,求我想办法搞一点‘寒颤’出来,他有个远方表弟因为联系火系功法受了内伤,需要用‘寒颤’调理一番。我本想拒绝,但对方软语相求,更表示,如果能帮忙,给我一百银叶作为谢礼,我脑子一乱,就同意了。可。。。。可谁想到。”
“谁想到,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对不对?”林岁岁插了句,引得赵言瞪了其一眼,才闭口不言。
“呵呵。”王远志苦笑一声,点头道,“是啊,但又何止两次,我前前后后一共为他提供了五次。”
“五次?!”赵言皱了皱眉头,“算上疫病的时间,你差不多一个半月就用到‘寒颤’一次,而且从目前情况来看,你每次要的量也不会太少。‘寒颤’属于一级药物,没有孙师傅的批条,谁都取不出来的,而且以孙师傅的为人,肯定会找你的教习问明情况,所以你是怎么弄到这么多的?”
王远志突然用怪异的眼光看向赵言,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戏谑,赵言见此,脑海中闪过钱向子的面庞,脱口而出说道:“不可能,钱师兄不是那样的人。”
王远志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眼见王远志又开始卖关子,林岁岁冷哼一声,不过还未等他起身,王远志赶忙说道:“我的意思是,我可没说是钱向子给我的。”
“那是谁?”赵言不由的怀疑,难不成是药房的哪位师兄?
王远志回道:“你刚刚不是说过么,没有。。。。呃!”一阵冷风从门外吹来,然后就看到王远志张着嘴,像是努力说着什么,可最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瞪大的双眼,似乎继续在控诉着这世间的不公。
突发的情况,让赵言和林岁岁都呆了一下,然后林岁岁朝门外看了一眼,大喝一声:“王八蛋,别跑。”说完,整个人“唰”的一下,就串了出去。
赵言缓步走到王远志身旁,俯下身子,合上他的双眼,然后起身看向门外,多次的暗杀遇袭,已经不再让他感到害怕,只是他的心乱了:连书院也不是净土了吗?
没多久,林岁岁便回来了,与他一起的还有书院的几位教习,赵言上前见礼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跟教习表明事关古苏城,不方便多吐露。好在教习可能也接到了类似的告诫,听到赵言的回答,也并未追问,只是查看地上尸体的情况。
很快,列闻辛也赶了过来,将赵言和林岁岁一并带走了。一路上,林岁岁极力的压抑着自己内心兴奋,只是走出一副六亲不认的步伐,还是出卖了他。
几人很快就来到了列家小楼,书房内不但列青在,院监列相,总务张越楼也在,赵言看到这个阵容,心中还有些惴惴不安,林岁岁反倒是很淡然。
“你怎么跟来了?”列青有些好笑的看向林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