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长环境跟你们差不多,也是山区出来的。她读书时跟你们一样,会每天起早贪黑地上下学,会在家帮忙干活,会经历各种各样的委屈,也会因为贫困窘迫。”
“但是她都扛过去了。她努力学习,努力克服命运带给她的厄运,努力给你们每个人更好创造更好的机会。”
“……”
“今天我说的这些话如果你们能听进去一半,就当帮我一个忙——以后尽量不要给你们蒋老师惹事。”
“行行好,心疼心疼她。你们不心疼,我心疼。”
周宇几人愧疚到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陈越沉默片刻,面色平静问他们:“男孩子这点事都承受不住?还是觉得哭可以解决所有人?”
周宇立马抹抹眼泪鼻涕,红着眼摇头表示否认。
陈越说完该说的,也不再为难他们:“给该道歉的人道歉去,别在这傻站着。”
周宇几人得到允许,逃窜似的跑下楼。
—
蒋惜找到徐清时,她正坐在操场的乒乓球台打电话。
高跟鞋被她脱了丢在一旁,她左手举着手机,右手扶着左胳臂肘,垮着脸,耷拉着眼皮,跟电话里的人冷笑:“你来试试?”
“这就是群没有开化的小流氓。上课的时候公然给我开黄/腔,还拿破镜子照我裙底。这不是流氓是什么?”
“我就没见过这么费劲的学生。先不说英语基础了,就连做人都没学会吧。也不知道他爸妈怎么教的。”
“这破地方要什么没什么,我现在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我下午就买票回学校。”
“反正我不想教了。学分拿不到我多写两篇期刊拿。谁爱留这留这,反正姐不待了。”
“你——”
徐清刚要说下半句,就见蒋惜面色窘迫地走了过来。
徐清顿了顿,同听筒里的人简短说了句“待会聊”便摁断通话。
电话挂断,徐清将手机丢在一边,双手撑在乒乓球台边缘,仰着脖子问她:“有事?”
蒋惜舔了舔嘴唇,慢吞吞说:“我想跟你聊聊刚刚的事……”
徐清冷嗤一声,毫不客气问:“还有什么聊的余地吗?他们就是一群垃圾。这样的人,就算有机会走出去也会走上犯罪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