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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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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身形消瘦,头戴青纱璞头的官丁,一掀袍摆,阴笑着斜坐在床头。

这人顺手拔出插在伙计腰后的解手刀,一边拉过薄被擦拭,一边把头伸在狐不疑眼前,脸对脸的笑道:“杂家县尊驾前听用,唤作史伍,敢问少东家名讳?”

狐不疑对着面前紧盯自己的一双黑少白多的细长眼,眨了眨眼:“伍哥说笑了,来都来了,怎会不知小弟贱名,不知贵客深夜造访,没什么准备,怠慢了,怠慢了。”

他听到一声谋逆的呼喊就知道此间凶险,原本的打算果然侥幸了,既然不能善了,也就放松了,心里反而暗中呼了一口气,彻底踏实了。

史伍瞳孔中狠厉之色一闪即收,头往后收,床头床尾的打量了一番,抬手轻拍着薄被,呵呵轻笑,语气越发柔和:“狐小弟不愧是打小在刀口上讨饭吃的,果然有豪杰气。”

说着,自怨自艾般的叹了口气,手上有一轻没一重地拍着薄被,“杂家在你这个岁数,还在给老爷牵马坠镫,忙活擦靴的活计呢,真是白活一把岁数了。看看你,都撑起这么大的场面了,真让杂家羡慕。”

“唉呦,唉呦!”

狐不疑夸张的叫了几声,为了转移全身断骨摩擦时的剧烈疼痛感,挤眉弄眼的冲史伍笑:“史哥谬赞,区区哪来的豪杰气,疫气倒是有些。

这不,染了时疫,久瘫病榻。大兄不讳疠疾,玉趾亲至敝舍,小弟铭感五内,一时都不知说什么好了,唉,过了,过了。”

史伍还没说什么呢,门口一左一右守着的两个持刀镇兵,听到狐不疑一番言语都是脸色大变,缩着身子朝帘后退。

呼啦啦一阵磕碰声,窗外松脂火把连连摇晃,擎弓虚搭着箭支的几个弓手,也迅速收弓缩头,把脑袋紧紧藏到窗檐后。

这些镇兵与乡弓手可不知道里面的内情,只知道瘟疫的可怕,突然被狐不疑一吓,躲瘟神一般下意识的就朝外躲。

被身后动静搞得一愣的史伍,方等反应过来,脸色就是一黑,瞅了把挤眉弄眼的狐不疑,眼皮微微一颤,皮笑肉不笑的鼻哼作色:“下面人没见过世面,让狐小弟看笑话了。”

狐不疑认真道:“哪里,躺着也看不清,也就是听个响动,伍哥带的好兵,佩服佩服。”

史伍手上拍打的动作一滞,眼中杀机大胜,复又一敛,摇头轻叹:“本来杂家见小弟有伤在身,又是豪杰做派,不愿按衙门里的规矩来,可看狐小弟的意思,是不打算让杂家好好交差了?”

顿了顿,又道,“五木之下,多少铁打的汉子也熬不过,小弟错过如今的机会,该说的不说,进到里面,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伍哥好意心领。”

狐不疑舔了舔嘴角,呵笑出声,“贵上赏下的罪名太吓人,小弟一个本分良民,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能入衙与县太爷分说一二也好。

真说不清也不敢担个谋逆的罪名,误人误己,畏罪自裁就是。”

二人目光冷冷的对撞一下,史伍重重的一拍狐不疑的断骨,收刀入鞘,挂回腰间,从坐着的床沿上长身而起,朝外间一边走一边扬声道:“来呀,拆个门板,抬少东家回衙。”

走至门前,一掀门帘,扭头又冲床上的狐不疑阴测测的笑了笑,复又摇了摇头,似乎在嘲笑后者的天真,却没再说什么,整了整头上的璞头,出屋去了。

床头翻开,桌角扭碎,屋内的地砖与房外盛水的陶瓮都被挪开。

一根根火把照耀下,犄角旮旯适合藏东西的地方,全部被翻检出来。

甚至在几个衙门老吏的带领下,一群乡兵正举着火把,拎着水盆朝地上四处洒水,边洒边用火把照着观察水迹,一看就是在检搜有无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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