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果然只有平行空间才能让花美兰博士毫无顾忌的做着实验。”尤恬恬尽管对花美兰博士的科研成就感到惊艳,却仍是不以为然的说着。
柯尔将军当然能听出尤恬恬的不满,若非如此,花美兰博士也不会将她的科研项目带到兰多实验室,毕竟天下之大,也只有兰多实验室能容得下这个项目的持续发展。
尤其尤恬恬身为媒体记者,本着她的良知与职业道德,于公于私对此发出不平之鸣,本就事属正常。
“尤记者,这就是妳的偏见了。事实上,战争与科研其实是再类似不过的两件事,同样都需要大破大立,就像妳现在所看到的每一个国家,有几个不是因为战争而改朝换代?妳为甚么不去指责那些为了改朝换代而发动战争的政权?
因为在改朝换代之后,他们便取得了诠释历史的权力,于是那些战争便成为必要的正义,从此后人只会歌颂那些带来改朝换代的战争。
同理,科研不也正是如此吗?加利略当年的日心说,从根本上挑战教会一直以来主张的地心说,那可是对基督教义的大不敬,这在当时的政教环境可是大逆不道,如果妳是生活在当时的新闻记者,如果妳是个虔诚的教徒,妳会怎么看待与报导加利略这个科学家?
我们可以这么说,每个科学家都是负重前行的先行者,就像是每个心存远大志向的革命家,他们都必须承受沉重的时代压力,就像是加利略,就像是花美兰,就像是曼德拉,就像是甘地…,只有时间能够为他们带来最后的答案。”柯尔将军突然像是传教士般的对尤恬恬说着他的大道理。
“柯尔将军,你别忘了我们现在谈的可是几百条人命,几百个生命个体的尊严与权利,尽管这些人是被花美兰博士给制造出来的,但是当他们拥有生命,拥有意识的那一剎那,就算是花美兰博士也没有权利决定他们的生死,这不只是学术伦理的问题,还是人道的问题,法律的问题。”尤恬恬仍是坚持着她的理念。
“尤记者,妳还是没能理解我的意思。妳现在所讲的学术伦理,人道主义,又或者是法律问题,哪个不是当下政治环境所定义的规范?这跟当年教会加诸在加利略身上的异端罪又有甚么不同?
别忘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法律、行为准则或是约定俗成的普世价值,多半都是由既得利益者所决定,大多数人不过是被这些既得利益者所挟持,不知不觉地站在他们的立场去做价值判断。
而今天,平行空间则是远离这些价值扭曲的净土,这里没有北约,没有石油输出组织,没有东盟、欧盟,也没有亚太经合组织…,这是一个可以让科学家理性、自由、客观的决定一切生活方式的空间。”柯尔将军侃侃而谈他对平行空间的认知与期许。
“既然如此,柯尔将军又是为了甚么带着一大群武装部队来到平行空间?难道这些武装部队也都是科学家吗?”尤恬恬直指柯尔将军以一个军人的身分,带着一群武装部队来到平行空间的企图。
“这问题问得好!既然我认为平行空间应该是由科学家当家作主的地方,为甚么我这个当了一辈子军人的老头子,临了还要带着一群年轻弟兄来到这里…。
答案很简单,因为这些科学家已经遭遇到数十年来最严重的人身安全威胁,而这个威胁,已经发展到无法调停的地步,我除了亲自进来这里保护他们,已经没有其他可行的办法。”柯尔将军理所当然地说着。
“我怎么以为柯尔将军这是打算将平行空间视为禁脔的感觉?”尤恬恬丝毫不留情面的质疑着柯尔将军。
“哈哈哈哈,尤记者,亏妳还是个专业记者,怎么会说出这么外行的话!我不过就带了几百个人进来平行空间,就这几百个人能做甚么?妳可知道平行空间有多大?里头到底有多少人?
这区区几百个人,就算要保护兰多实验室这些科学家的安全,也已经是极为勉强,更别说如妳所讲的视平行空间为禁脔。”柯尔将军不以为意的辩解着,他早就知道尤恬恬必会有此一问。
“尤记者,这事不急,柯尔将军说得对,他这几百个人的确改变不了甚么,充其量就是来帮兰多实验室看家护院的。
还是请柯尔将军继续说说花美兰博士科研项目,既然都说平行空间里头多得是地方可以安排那些复制人,为甚么最后还是决定毁了他们?”高培文担心要是让尤恬恬继续这么问下去,很快就会不欢而散,于是赶紧转移话题。
更何况高培文的心里非常清楚柯尔将军的为人,他若对平行空间藏有私心,早在十几年前就该这么干,而不是等到垂垂老矣才突然利欲熏心,就算此刻的他真能主宰平行空间,就他这年纪,这身体,又能在平行空间作威作福多久!
尤其对高培文这个长年沉浸在平行空间这件事的老江湖来说,他知道兰多实验室被毁才是整个事件的关键,任何后续的发展都得是因它而起,此刻必须先弄清楚这件事的始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