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先生对郝昭的话感到万分疑惑,但他不太愿意跟郝昭交流,反正一会儿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两人从碰头的茶楼坐郝昭的车出发,没一会儿便离开繁华的城市街道,来到了乡下。
那座废弃的肥料厂始终未能被再次开发,哪怕当地不少开发商试着联系过这处地皮的拥有者,但都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以至于在十年前偷偷施工被郝昭赶走过一次之后,这里流传起了肥料厂的老板和当地政府有关系的说法,反正是没人敢再去打它的主意。
郝昭的车子在厂区门口长满荒草的地面上甩过一个流畅的弧度,在几乎要撞到门柱的距离上堪堪停住。不情不愿坐在副驾驶上的褚先生本就苍白的脸色这会儿更是没了血色,以他的实力自然是不怕车祸的,但郝昭的车技带来的震撼不光是车祸威胁这么简单的事情,褚先生宅了几十上百年,哪儿见过这阵仗?
“就……就是这里了?”他的声音都带上了一点颤抖。
“嗯。”郝昭从车上走下,来到肥料厂的大门前,这扇铁皮大门起码有十年没动过了,上面爬满了锈痕和铁斑,用手一抠便能掉下大片大片锈蚀的铁片。门轴也在经年之中和轴套锈到了一起,失去了转动的功能。郝昭看了看那把大锁,锁头还是好的,但锁芯估计也已经报废了。他摇摇头,这门没啥存在的必要了,它的作用和墙差不多,甚至还不如墙坚硬。
至于为什么门没有动过但里面却陆陆续续进去过人,这一点到没什么好奇怪的,能进到白门里的有几个是庸手?越过这扇打不开的门进到里面不是什么难事。
郝昭不知道蒋明光留着这扇门是不是有打掩护的考虑,所以也不敢乱来,只能和褚先生从墙头翻进去。
两人翻过墙头落到地上,郝昭轻车熟路地带着褚先生往白门的方向走去。后者捂着鼻子,似乎对这里的环境避之不及,他实在想不通蒋明光为什么要选这样的地方作为会面的场所。这个想法直到郝昭触发墙上的壁画,白门开启之后才终于被按了下去。
“走吧,就在里面。”郝昭边对褚先生说,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包,不是拥有空间气泡的那个腰包,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挎包。那个挎包鼓鼓囊囊的,里面装满了包装严密的厚重档案袋,既有原件也有副本。
穿过白门,郝昭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有些疑惑。
“你不会找错地方了吧?”褚先生怀疑地走了两步,看到了入口旁用于记录进出人员的电脑,触碰之下将其启动。
郝昭也凑了过来,在上面找到了蒋明光的进入记录。
“看来是没找错的,他就在这里。”郝昭又往上翻了翻,不出所料地找到了小半个月前程知勿的进出记录,微微点头,“找找看吧,这里不大,他不至于跟我们躲猫猫玩。”
第一个厂房到第三个厂房和郝昭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一样,都是空的。褚先生伸手就要去拉第四个厂房的门,郝昭脸色一变,眼疾手快地拉住了褚先生,连连摇头,“别,不可能在这个厂房里。”
“为什么?你不觉得这里面很奇怪吗,我们走过了四间厂房,只有这一间的门是关上的。”褚先生不太相信郝昭,或者说,他不相信一切跟蒋明光看上去关系不错的人。
郝昭嘴角抽了抽,为什么门是关上的?因为这就是他关上的。十年前跟程知勿来探索这里时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他永远忘不了那些比地狱还要恐怖的场景,扭曲的骨骼,恐怖的肢体,天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哪怕只是看一眼都要做几天噩梦。
好说歹说之下,褚先生终于放弃了开门的打算。
他们走向第五个厂房,在那里,他们找到了蒋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