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牧轻轻冷哼：“他们啊，偶尔过来刷刷存在感，混个名声而已。”

林墨这才明悟，他被分配到纨绔子弟行列了，怪不得眼前的老先生先前以为他是请假的某个学子。

贺牧笑着问道：“圣贤书读了几本了？”

林墨如实说道：“小生今日刚读完了立心篇、立命篇等。”

贺牧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以林墨先生的大名，读过几篇圣贤书再正常不过。

贺牧想了想问道：“何为修心？”

这是个千人千面的答案，他也是随口一问，亦或是想知道小小少年内心深处的答案。

林墨眉头一挑，微微一顿，说道：

“心有七情六欲，可察不可控，则未知已，圣贤有言人有悭吝心，名利心，嫉妒心，计较心，望高心，好胜心，侮慢心……善恶也不过一念间，这便是人心！”

贺牧不断的点头，不愧是诗才无双的林墨先生，字字珠玑，人心便是如此。

接着。

林墨又问了许多学院的常识以及书山的事情，贺牧都是有问必答，很有耐心。

林墨离开冬梅书院时天色已晚，晚风渐凉，昏暗的街道只有他孤零零一个身影。

西泠巷转角处，走出一个道人，一身黑衣，拦住了林墨的去路。

停下脚步，林墨抬眼，蹙眉望着宽厚的后背，静默不语，大晚上遇见拦路的，十有八九都是有意为之。林墨肯定，仅从背影判断，眼前的黑袍道人从未见过，却又感觉似曾相识。

前方的黑袍道人转身对着林墨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林墨，离阳人士，诗才一绝，初来京都便备受各方势力关注，为了报答养育之恩，得罪了明月楼甚至是大公主殿下，背后有玄武府刘独秀鼎力相助，本道说的对吧？”

林墨心里一冷，此时看不出眼前道人是敌是友。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林墨撇开话题，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黑袍道人抬头望月，片刻后才说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本道是来相助你的，相信你也头疼如何处理眼前的麻烦，比如甲府？”

林墨瞬间就慌了，眼前的道人似乎很了解他，甚至都知道甲府在暗中敌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