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
韦三走了,陈云甫也迈下台阶来到陈景和的面前,伸出手来。
“起来吧。”
“儿臣有罪,不敢起身。”
陈云甫微微一笑:“儿子和老子之间哪有什么罪不罪的,我让你起来便起来吧。”
陈景和抬起头,挂着满脸的泪水悔痛道:“儿臣妄自尊大,竟意欲分裂国家,实在是大逆不道,求父王处置。”
“是蒲向东的人头吓到你了,还是我这个当爹的吓到你了?”
“都不是,儿臣是真的认识到了错误,特向父王请罪。”
陈云甫蹲下身子,很是感慨的拍了拍儿子肩头:“你现在撒谎,连孤都看不出真假了,不错,很不错。”
后者刚想辩解,就被陈云甫一把拉了起来。
“孤不是太祖皇帝,你也不是朱棣,他喜欢吓儿子玩,孤可没这个兴趣。不过你做的很好,成长的很快,孤很欣慰。”
陈景和不敢接话,只是嗫嚅着一味念叨请罪的话。
陈云甫拉着他一路走进书房,为惊魂不定的儿子泡了一壶茶。
“孤能看出来,你很害怕。”
“杨浦吓着你了吧,你不要怪他,他是孤的腹臣,你如此欺负我这个当爹的,他说两句重话也是为了维护孤。
孤让他把蒲向东的人头送给你,不是为了吓唬你,更不是为了向你炫耀朝廷的军力,孤是想让你知道,我们的敌人是谁,估计杨浦自作主张和你说了什么才把你吓成这样。”
陈云甫的语气很平和,安抚着陈景和惊惧不已的心。
“你不用担心回京来会被软禁,起码孤让杨浦给你的那封信是真的,孤确实准备逊位,也确实同意了你的要求,组建新的联合内阁一事全部由你做主。”
陈景和抬起头,还在做着最后的试探。
“国不可一日无君,儿臣年幼轻狂说的话,父王不要往心里去,还是责罚儿臣无知吧。”
“你看,咱们父子俩不能坦诚相待,这就是最大的矛盾所在。”陈云甫伸手打断了陈景和的话,继续说道:“也怪孤从未和你说过实话,今天,是该把一切都告诉你了。
你在广东做的一切,其实都是孤想让你做的,这不算考验,因为就算你不做,也会有很多人逼着你做,所有的一切都是孤推动的,又怎么会怪罪你呢。”
陈景和顿时瞪大了双眼,像是听到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天方夜谭。
“建文二年的宫廷政变之后,世人都说孤是窃国大盗,也有很多人夸孤是一世枭雄,但他们都不知道,建文二年的政变只是孤这一生谋局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