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手机端://.“怎么了？”房门没有锁，直接开门进去，转了一圈发现人正靠在阳台抽烟。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对方此刻内心的絮乱，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的冷静。

沈昭天没有回头，斜靠在阳台边上，一手撑着栏杆，一手夹着烟，眯着眼睛看着远处夜色中的景色，好一会才慢慢道：“我很讨厌那么老家伙，自大、古板、不近人情，好像全世界都要围着他，所有人都要按着他安排的步调走，不然就全是错误的，都要杀无赦。”

“可你看起来并不像是讨厌他。”走过来，闻着风中的烟味，只是下意识皱了下眉。

“是，我不是讨厌他，是恨才对。我妈就是被他逼死的，只因为他觉得我妈不应该和我爸在一起，觉得我妈不知廉耻和别的男人私定终身有辱门风，他明知道我妈那时候因为怀孕而情绪不稳，还逼迫着她做选择，甚至狠心的和她断绝关系，若非那样，我妈就不会忧郁过度而导致身体不佳最后难产，我答应我妈不怪他不报复他，可我做不到，现在还能相安无事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但是……”

“当初你没有阻止小昭和阿邵在一起，是不是也存着和老爷子起冲突，彻底清算的心思。”

沈昭天动作一顿，长久的沉默后声音变得低哑，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有这一部分。”谁后转头嘲讽的对他笑了笑：“是不是觉得我很无情，很卑鄙。明明一直说最宝贝疼爱昭昭，却到底因为一己之私拿着他的终身开玩笑。”

“是或不是，现在有意义吗？”

“是啊，没意义，做了就是做了，呵。”沈昭天收回视线，弹了弹烟灰，自嘲的笑了笑。

两人又陷入沉默之中。

好一会突然道：“我的祖母，是家族中唯一对我好的人，我几次在家族中勉受迫害都是因为她的庇护，哪怕为此而冲撞了祖父，和她儿子反目。当年我差点被送去血祭赎罪，也是她从中偷偷插手助我逃离，后来因为这件事，他被祖父以年老痴呆的借口关在疗养院。后来我回来了，我第一个找到的就是她，我让她帮我，借助她的手，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一步一步的设下陷阱，把她的丈夫，他的儿子，还有她的孙子孙女一个个拖下深渊。后来她知道了，一病不起，她求我放过那些人，说他们已经遭到了报应，让我不要赶尽杀绝，但我拒绝了。等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已经是她弥留之际，她问我，为什么那么狠，为什么不能宽容一点？”

说到这里，突然侧头看向沈昭天，视线相交，他看着他的眼睛，淡淡道：“我说，我可以宽容，但我的心会一辈子不舒服，我不是圣人，做不到让仇人快活而让自己不快活。”

沈昭天愣住。

再次侧过头，看着夜空：“我不是圣人，做不到尽善尽美，我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好过。”

“可你不会心有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