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西斜,在水面荡起一阵阵的红纹。
湖面水莲也被夕阳勾着一层红边,这场景瑰丽明艳,令人心旷神怡。
湖中漂着许多小舟,舟上男男女女含羞对望,一句句说着心里话,但其中有一艘小舟却不一般。
它晃动幅度极大,周围的水波翻涌浇到莲花之上,打湿了那洁白的花瓣。
“让我抱一下、就抱一下。”
这两句话重音不同,前一个重音在抱,后一句重音在一。
虽然说得含糊,但对面那人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姬恪按着姜宁的脑袋,试图让她乖乖待在小桌对面,桌上的酒壶翻倒,却没流下一滴酒液,这人喝了多少便可想而知。
这酒本就是助兴之用,寻常人都忙着谈情说爱,哪里会一杯接一杯。
更别提姜宁完全拿它当水喝,想用酒来浇灭自己心里的火,那自然是越浇越热。
人一旦喝醉,便会控制不住自己,只想做那最渴望的事。
而姜宁此时最渴望的事就是蹭蹭姬恪。
这渴望或许诞生于他扣至喉口的衣襟、或许来自他紧缚衣袖、也或许来自他清冷矜贵的眼神。
这样禁欲又清冷的人,最容易激起别人的征服欲,想让人撕开那层伪装,看看里面是个什么模样。
但姜宁不舍得,所以她只想贴贴。
姬恪无奈地按着她的头,她的发髻扎得不稳,这时已经散了大半。
“你乖一些,这是在湖面,小心掉到水里。”
他向来是有耐心的,不过此刻他有耐心的程度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水里?”这话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姜宁这乱拱的狗头立刻安静下来。
她摇摇头,趴在桌上,但那眼睛还是直直地看着他。
“我不会水,以前掉进河里过,还是我外婆花大力气捞上来的。”
姬恪一愣,将她送给他的礼物全都放好,不至于掉到湖中,他开口问道。
“我记得你家祖祖辈辈都在京畿,从小跟着父兄长大,且你母家早散了,哪里来的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