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一个人。”魏砚低声。
“凭什么?”
“你没有选择。”
沈瑜卿眼眸微动,袖中的手握紧,倏的抽出,将碾碎的粉末朝他扬去。
魏砚黑眸一凛,侧身倏然避开,两手钳制住她,猛用力,咔嚓两声,沈瑜卿痛得面色惨白,冷汗冒出,两条胳膊无力垂下,像面条般软。
“卑鄙。”沈瑜卿眼瞪他,咬住牙关挤出两个字。
魏砚捂住口鼻,抬起她的下巴,眼底阴沉,“你玩不过我,别耍那些要逃跑的花招,老老实实救人,我会平安送你回上京。把我惹急了,这条命就交代在这。”
“我父亲是朝中三品大员,夫君是书院博士,新婚是皇上下旨钦赐。你新婚当夜将我掳走,届时惹来朝中追兵,便是插翅也难逃。”沈瑜卿被卸了胳膊,豆大汗珠顺着额头而下。
魏砚咧嘴笑了下,无所谓道:“你以为我会怕?”
他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马车驶动,沈瑜卿痛得失去感觉,唇色苍白无力,愤愤咬牙,心里像是生着把火。
王八蛋,她要是帮他救人,除非她死了。
…
上京此时乱成一团,府内里里外外叫人找了个遍,都不见沈瑜卿踪影。
厅内灯火通明,仆从挥退到外,沈岁寒坐在上首,眉眼沉沉,“此事决不能让外人知晓。”
新婚当夜,新娘失踪不见,若传到外面,只会对女子名声无益。
“不能报官,我们怎么查?绾绾现在生死不明,你叫我怎么安心!”王氏担忧女儿,早已哭了一场,此时眼眶通红,帕子湿了透。
行严沉吟半晌,站起身,“岳父岳母,此事危急,现在还没查到小酒儿行踪,我是担心小酒儿叫歹人掳了去。上京贵女不少,贼人既然挑中了小酒儿,此时又没信传来,我怀疑不是为财。”
“不是为财又是为了什么?我的绾绾,哪个恶人把她掳了去!”王氏含泪道。
厅内一时沉默,沈岁寒长叹息一声,一瞬像是年老十岁。
“大人,来信了。”
厅外仆从来报,手中奉上一张信纸,“大人,方才有一群乞儿忽然要闯府门,仓皇间就将这封信丢下了。”
众人目光都落到信上。
沈岁寒眼一低,接过信笺,抬手让仆从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