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浅浅支着下巴笑眯眯道:“我觉着,只有这样才能制住你家那位。”
随即又挤眉弄眼地从抽屉里翻出一册避火图递给她:“拿去研究研究,多学几个姿势,我看到这避火图的时候,都觉得古人比我们那时候的人会玩多了。”
樊长玉就这么抱着那册避火图被俞浅浅推进了偏殿。
她坐在床边就着宫灯翻了两页,果断把避火图塞进了枕头下方,躺下睡觉。
次日一早,俞浅浅是被院中的棍棒声给吵醒的,她由宫人伺候更衣后,推门就见樊长玉一身劲装,拿着根长棍在院中舞得猎猎生风,挑、拨、点、劈,一番动作行云流水,甚至有不少小宫女都站在宫廊下方,脸颊微红地看着樊长玉练武。
俞浅浅打着哈欠问:“起这么早,都不多睡会儿?”
樊长玉收了棍势,汗湿的碎发凌乱贴在额前,一侧是软银甲衣,一侧是斜穿做文武袖的茶白锦袍,英气逼人,映着晨曦的眼底甚至带着点不自知的蛊。
她道:“我想明白了,学多少东西都不如拳头硬好使,还是练武实在。”
俞浅浅:“……”
突然就不蛊了,还是那个憨丫头。
适逢今日休沐,百官也不必早朝。
齐煜来慈宁宫给俞浅浅请安,才知樊长玉姐妹昨天夜里进宫了,他陪俞浅浅一起用早膳。
樊长玉和俞浅浅话些家常,他便专心致志给长宁碗里夹各种吃食,直把长宁碗里给堆成个小山。
长宁不住地往嘴里扒拉,可还是跟不上碗中食物堆叠起来的速度,最后都急眼了,嘟嚷:“别夹了!吃不完了呀!”
她这一出声,樊长玉和俞浅浅才把注意力放到了两个小不点身上。
齐煜正襟危坐,若不是长宁碗中的食物堆成了个小山,几乎没人知道他干了什么。
俞浅浅不由失笑:“宝儿登基这一年来,只有长宁跟着你进宫来他才高兴些,我想着是这孩子太孤单了,肩上的担子又太重,才让他性子越来越孤僻了,前些日子还同少师商量着,给他选几个伴读。”
俞浅浅说到此处,忽而顿了顿,看向樊长玉:“你不是还在愁给宁娘寻西席的事么?要不……让宁娘进宫来?”
樊长玉忙道:“给陛下选伴读,是要跟着公孙先生习国策,将来替陛下分忧的,宁娘年岁还小,性子又顽皮,我怕她反叨扰了陛下。”
齐煜突然出声:“朕不会被叨扰。”
樊长玉有些诧异,抬眼一看去,便对上一双诚挚的狗狗眼。
明明已是少年帝王,但这么看人时,还是透出几分可怜又孤单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