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人,你怎么贸贸然向建奴开战,现在你能守住锦州已经实属于不易,这般开战胜算渺茫啊!而且你这般也会影响我们在辽东生意……”
李德钱进营帐就对洪承畴埋怨道,洪承畴闻言眼中冷光一闪道:“你怎知我要跟建奴开战了,我记得知道这件事的,全军不超过五个人,而且都是高级将领,你……”
李德钱闻言倒是坦然道:“洪大人莫要明知故问,我们蓝田想知道的消息,只要放出风去,就有的是人告诉我们,你这里对我们蓝田来说没有秘密。”
洪承畴苦笑一声:“没想到我洪某的军营有朝一日也会被你们蓝田渗透成筛子,好,不瞒你说,我确实要跟建奴开战了,而且已经达到了不开战不行的地步了,陛下已经下了五道圣旨逼我跟建奴开战,我若是不开战,恐怕不久之后,我这蓟辽总督的位置就要让给他人了,到时候,我这蓟辽几万人马,恐怕会白白牺牲。”
听了这话李德钱看着洪承畴道:“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了吗?”
洪承畴道:“诺,圣旨在桌子上,上面写的很清楚,我若是再不组织对建奴的反攻,那么我这个蓟辽总督的位置就让给吴三桂了,让给他也好,吴三桂最起码是个知兵之人,不会冒进,可是他不冒进,陛下不会满意,到时候也会逼着他跟建奴决战,他若不从,肯定还会被撤换,直到换上来一个傻了吧唧,愿意跟建奴决战的大臣,陛下才会满意。”
“而这样的人,要么是不懂兵,要么就是存着坏心思,他们带兵,我岂能心安,这些驻守锦州的兵马都是我的老兄弟,跟着我出生入死,身上带伤者不在少数,他们不怕死,怕的是死的不值,现在时局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我这个当统帅的也许帮不了他们很多,只能让他们死的更有价值,也让某家死的更有价值一些。”
洪承畴说道,闻听之言李德钱看着洪承畴道:“大人萌生死志了?”
洪承畴苦笑道:“大明养士二百年,当有人殉国,卢兄,孙兄已经走在我前面了,我何必苟活于人间?”
听了这话李德钱看着洪承畴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便叹了口气道:“洪大人,其实……”
“其实你想说卢象升与孙传庭没死是吧?“
洪承畴看向李德钱,李德钱一愣看向洪承畴道:“你怎么知道?你在蓝田有谍子?”
洪承畴摇了摇头道:“没有,论谍报现在天下最强的应该是你们蓝田的密谍司,这一点我知晓,就连陛下的锦衣卫,还有曹正淳那老狗都在你们蓝田都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情报,更何况我这军中糙汉,就算是想要得知,也做不到啊。”
“那你如何得知,他们二位在我们蓝田?”
洪承畴闻言道:“我不知道他们,但是我知道你们家县尊啊,你们家县尊是我生平以来见过最难以形容的人,奸诈似曹操,仁厚如刘备,胸怀如秦皇汉武,军事不弱于唐宗宋祖,便是那一代天骄,恐怕在你们家县尊眼里,也只是一个弯弓射雕的莽汉而已,可以说你家县尊不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也相差不多。”
洪承畴这番话说的李德钱很开心,这姓洪的果然识相,若敢说县尊一个不字,今日他便一个好脸不会给洪承畴。
洪承畴看了李德钱一眼,看出了他脸上表情缓和了一些道:“其实你家县尊最让人敬佩的是他的爱才之心,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因此他在他认可的人才周围都放了人,卢象升身边有,孙传庭身边也有,当然我身边也有,你们是不会看着我们去死的!”
洪承畴看了李德钱一眼,李德钱不说话了,他的作用有心之人,心知肚明,而且他从来也没有想要隐藏自己,毕竟自己敢用真名与洪承畴交往,就没想着瞒洪承畴。
谁人不知道蓝田重用亲族,而目前蓝田亲族重用之人无外乎朝字辈与德字辈,朝字辈就是李朝生,李朝龙这些,而德字辈就是他们的子侄辈,活跃的人比朝字辈还多,原因很简单,德字辈基本都是蓝田学院培养出来的,利用率更高。
而他叫李德钱,明显就是蓝田二代亲族啊!
李德钱不说话了,看着洪承畴道:“洪大人说这些想要做什么?”
听了这话洪承畴笑道:“我不想做什么,其实我是想跟你们家县尊座一桩买卖!”
“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