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朗的速度很快,一方面是因为心中急切,一方面则是因为许多东西在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
当然,他动作迅速,陈莲米和赵宏兵那里也没落下,赵家夫妻两口子充当起了霍朗的双亲,翻找出老黄历挑选日子,可将日子选定之后,霍朗又摇头,要将日子推迟一些。
陈莲米和赵宏兵满心不解,可霍朗执意,他们也没办法。
在看司宁宁,她其实也有些不理解霍朗的举措,但她想,事情已经是临门一脚,一天是等,两天也是等,短短几天半个月,等等也不要紧。
幼时的创伤在心里落下伤痕,这一次的谅解对司宁宁来说,是她对霍朗特殊身份的谅解,她来自后世,比任何一个人都明白在这个年代,拥有这些特殊身份的人都曾经历过什么,付出过什么。
尽管伤心,尽管难过,可霍朗身怀重任,司宁宁明白这不是他的错。
所以,本该畏惧受到伤害,本该退回到壳子里的她,在这时候才能鼓起勇气抓住这个将她从深渊间隙中拉出来的人。
但,也只有一次了。
如果……
如果结果仍然遗憾,那么,她也只能遗憾而归了。
风雪漫漫,山林寂静,万物陷入新的轮回,终于,在这年的春花烂漫,暖风卷来山中各色花瓣,淅淅沥沥穿过霍家院外的蔷薇绿墙。
墙外蔷薇枝丫随风摇曳,墙里人员涌动,忙得不亦说乎。
“好香啊!”
“大肘子,逢年过节都吃不上,能不香?”
“嘿嘿嘿嘿……”
“悠着点吧你!别打翻托盘糟蹋了!”
“放心吧,就是我自己摔了个大马趴,我也不能让这肘子掉地上去!”
“交杯酒,交杯酒!”
“还有那什么?霍朗同志,你说两句啊!咱结婚也得有个仪式感吗?怎么着也得说几句带立意的话语词儿的吧!”
“就是啊就是!”
院里架起了临时大锅,陈莲米和几个妇女同志张罗忙活着,闲暇时间插科打诨几句,听着屋里男知青慷慨激昂的声音,几个妇女相视一笑,“啧,这是闹上了。”
“可不是?瞅着没请几个人过来吧,热闹劲儿一点不输人家请了半个村的排场呢!”
请半个村的多是本家沾亲带故的,霍朗在这边没什么亲戚,领导那边视线打过招呼,挨个送了双数的红鸡蛋,怕司宁宁不自在,霍朗就没提请人过来一趟的话。
队里如是,霍朗就邀请了走得亲近的几家,分两桌,一桌摆外面,队里的人坐,一桌摆屋里,是新人和司宁宁的一众知青朋友们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