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申将军是猪头,但他手里的兵可还是你的兄弟,你的性格我也看出来了,宁可让他授首也不会让你的同泽陪葬,我说的对吧。
项坚:是。
扶苏接着说:但是有一点,秦军那些蛮夫随时都会来劫营,我们也跟他交过手,不是一般的能打,反正我是打b不r过他,你能干掉一个你想想是不是侥幸?
项坚曾让一个身手不错的同乡去试试扶苏的身手,结果被扶苏不动声色的下了记手刀,项坚至今心有戚戚,再被他这么一“提醒”,也默认自己是人品爆棚。
扶苏不给项坚拒绝的时间,接着说:哦,晚餐做好了,谢啦。哎,是烧鸡?都说最近不能生火,你们是不听劝吗?哦,埋地里烤啊,你们真会玩哈。项大哥,来,你功劳最大,你先吃**。
项坚接过鸡肉,盯着扶苏的画许久,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行阵图,这是给一个少女画的画像啊,寥寥几笔,准确地捕捉到了女子的神韵,描出了那灿烂如朝阳般的笑靥以及她顾盼间不易觉察的哀霜。
任谁看到这画像,都会油然生出感慨:他一定是时时把她放在心上,时时念着,才会描摹得如此传神。
一时间项坚和他的伙伴都面面相觑,不知是该问那个女人是谁,还是要问接下来该怎么办。扶苏把身子向后靠去,软软靠在树桩上。他的脸一瞬间老了许多,仿佛这些天积累的疲惫一下子乘虚而入,再一次打碎了他从容的外壳。
项坚一口鸡肉卡在脖颈,没来及吞下就想说点什么,结果呛得满地打滚,扶苏趁乱间一脚踏在沙地上用力一抹,只是一瞬间,女人的画像消失了,刚才那个哀伤的扶苏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秦国网站的情报猎手——从容、明智,而且有着锐利目光的扶苏公子。
待项坚恢复过来,扶苏拍着他的肩膀,脸上挂着战国最优秀的商贾招牌式的微笑:我有个办法,能保住你们所有人,除了申将军,林子外那些兄弟的性命可都握在你手里了。
扶苏附耳说了些什么,项坚吞了一下喉结,又让小伙伴去拿水,然后压着嗓子说:你疯了?诈降?秦国有个疯子叫白起你听过吗?
扶苏说道:白起后来自杀,死相凄惨,于是暴秦便有杀降不祥的说法,秦军虽无人道,但自此不再杀降,这是我们的机会!行营被冲破,咱们连活的机会都没有,但我们诈降,还有一线生机!
项坚心里十分挣扎,他发现眼前这个自称猎人一样的家伙俨然成了这个小团队的军师,甚至有取代军师的节奏,而自己只是一个精神领袖。他有点害怕,这样不问清楚对方是谁就贸然信任,这样做的后果能有多惨,他不敢想象。
如果对方也是秦国的一个斥候,那也太恐怖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项坚甚至不知道该面对着监视他,还是背对着隐藏自己的恐惧。
扶苏心里也是暗暗打鼓,自从离了齐国,扶苏辗转进了楚国,没了身份的掩护,他打入了楚国的玄家九门的内部,挑拨离间,拉帮结派,把楚国蓄谋已久的秘密部队搞得一团糟,最后深藏功与名。
直到扶苏逃亡,玄家九门这才发现扶苏的存在,然而扶苏此时已经风雨兼程的赶去了秦楚的军事交界区。也就是在这里,扶苏再次捡起老本行,干起了独立斥候的差事。并且锁定了项坚,利用他为自己拉起了一支不可忽视的侦查力量。
接连几天在刀刃上跳舞,扶苏不觉疲惫反觉精力十足。他觉得他已经从抚察馆与菏华的双重阴影走出来了,甚至回到了从前那个那个无所不能的扶苏,事实也证明他确实超常发挥。
而之后的路该怎么走,路上会碰到哪些拦路者,往后的一切,都得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