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篮球大小的雪球被同班好友从二楼砸下来,落在他背上,随着“砰”一声,雪团白雾般四散,将二人笼罩起来。
一片冰雪的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
纯白而清冽,短暂而温柔。
江开挡掉了绝大部分的攻击,但他毕竟不是个没有缝隙的结界,怀里的盛悉风还是难免被波及到。
“妈的。”江开扶着盛悉风站直,一边慌忙给她掸掉额前头发沾上的碎雪,一边抬头骂罪魁祸首,“要死啊?”
他是真的怕。
生怕刚哄好的盛公主又要跟他翻脸。
还好她眼神清澈,抬头定定地看着他,还伸手想给他掸雪,手伸到半空,就又缩了回去。
她撇开眼神,抿了抿唇,说:“你头上全是。”
他不知道,五秒前才原谅了他一半的盛悉风,这下全部原谅他了。
他也不知道,当一个女生喜欢一个男生的时候,究竟可以有多好哄。
打雪仗事件还有后续,盛悉风因为玩雪,手指长了冻疮。
她一个弹钢琴拉小提琴的,影响美感暂且不提,更要命的是影响灵活度。
完了。江开和沈锡舟对视一眼,这个年别想好好过了,能被骂死。
说不定压岁钱也要打折扣。
沈常沛给盛悉风揉搓着冻疮膏,又无奈又生气:“悉风,妈妈是不是跟你说过,你小时候玩雪长过冻疮,容易复发,叫你绝对不要碰雪?”
盛悉风看了两个男生一眼,二人都是一脸认命的表情。
换了以前,她确实告他们两个没商量,但今天,想起那只还被她放在阳台上保温的兔子,和江开把她护在怀里时她看到的那片漫天雪雾,突然不是很想拉他们下水了。
干脆没吭声,任凭妈妈批评。
暂时保留追究的权利,看他们两个之后的表现了。
盛悉风小时候长过冻疮的那根手指,要比别的手指稍稍粗些,虽说只是一点细微的区别,常人根本留意不到,但在沈常沛眼里是眼中钉,每次端详盛悉风的手,她都觉得痛心疾首。
今天又长一次,谁知道这手指会不会变得更粗。
这么想着,责备和埋怨就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