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跟你们讲过,一定时期的文化是一定时期政治经济的反映。孝宗君臣推行新政后,世家的地位受到了极大冲击。何太后主政后,继续坚持孝宗的各项国策。垄断思想逐渐瓦解,知识流通速度大大加快,上升渠道增加,世家存在的土壤日益减少。这个选项的迷惑性很大,为什么?因为它看起来很对,但孝宗重订氏族志和祥符中兴局面的奠定没有因果关系。”
“最后一个选项——长安与太原和解。”
“这个才是正确答案。”
“因为时任首相孔文忠公在凤河园设下的阳谋杀局,导致关东各镇继续割据的野心完全破产,而且高级官员损失惨重。李克用等人死后,慑于孝宗威严,各地不敢抱怨,但仇恨还是在。这一点,在孝宗驾崩的第二年就体现了出来。万岁祥符三年春,沙陀人杀云中反叛,朱邪氏族余众纠集突厥、沙陀、高句丽、契丹、处月等势力,拥孝宗第五子晋王李师为皇帝。”
“幸赖何太后英明果决,大胆起用时任上林大学外国语讲师的耶律阿保机,总五省之兵讨之。是年夏,河朔三镇复叛,何太后不顾南衙宰臣反对,坚决起用北司十军容顾弘文。杀十万户,尽移河朔之民于蛮荒,河朔就此平定,永不复叛。同年秋,怛罗斯节度使李嗣源举兵反叛,太后一面遣飞龙使张承业劝说,迷惑李嗣源,一面起复年近七十的朱温老将张存敬,张穆公以兵击之,果破李嗣源。但今日讨东,明天征西,什么时候是个头?值此危急之秋,何太后再一次展现了她的雄才大略!万岁祥符五年,太后与康天子亲率三十万禁军北狩云中。”
“会盟朱邪各氏族,懿旨缮李克用墓,追封骠骑大将军,免晋王李师死罪,赦免薛志勤之辈家族,解除圈禁。又以兵部尚书耶律阿保机之子耶律德光为雁门太守,河东遂平。”
“长安与晋阳实现和解后,各地反叛势力偃旗息鼓。”
“这个事件保卫了孝宗中兴的胜利果实,所以我们说它是……”
李晔在门外听着裴小白讲何太后执政的故事,眼前又浮现起当初纵横捭阖的景象,心里感慨万分,不禁有些得意。这些伟烈丰功都是我老婆做的,自己教出来的妻子终究是留名青史了。不过也有些遗憾,当初自己怎么不想着写点诗词什么的,也好让后世的学生分析分析意义什么的,哈哈。
听了一会儿他就觉得无趣了,便打算出去走走,好好看看这个万岁祥符之治后一千多年的世界。走在在宽阔干净的街道上,只见这个城市的摩天大楼鳞次栉比,但又不缺一座座分衍斗拱的和风建筑。这里的空气干净清新,恰好又是晴天,蓝天白云分外清晰。
街上行人不乏匆匆者,但更多的是悠然从容,想必生活的压力也不是很大。让李晔最是眼前一亮的,却是他们的着装。这些人至少有一半以上的穿着是传统的唐式大放空衣裳,只是稍微做了些改动,比如现在天热,长袖就大多被改成了半袖,但还是能看出这是唐风。材料也比以前丰富的多,丝的、麻的、棉的、以及人工合成的涤纶等材质应有尽有,而且颜色也是丰富多彩,不少年轻人的唐衣是碎花格子的,李晔有点欣赏不来,但估计是很潮的。
街上还有不少老外,很多也穿着唐装,手里提着个公文包,这让李晔怀疑,唐家衣裳现在是不是正式着装,正式场合都得穿这个?李晔一边走,一边出神地欣赏着每个角落。就在这时,一个金吾卫向他走了过来。看来这个世界的礼节也是国产的,李晔越发觉得亲切了,熟练地还了个礼。
“阁下,我是金吾卫监察司第三大队交通吏张超,方才你乱扔烟头,现对你罚款五十。”
李晔呵呵笑道:“罚朕的款?啧啧……”
那金吾卫皱了皱眉头,大热天的上街执法本来就累,还碰上个意淫自己是皇帝的精神小伙,这心情能好么?不过还是礼貌而例行公事地说道:“如果你有任何异议,可以要求我出示相关条例,也可以拷贝执法录像作为呈堂证供向宪兵府提起上诉。不过,现在请你立即缴罚款,否则我就要带你到将军府了。”
金吾卫成警察了?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金吾卫比以前要客气多了。不知道东厂是取消了还是也改了?
“阁下,你到底有没有异议?赶紧吧,你不热我还热呢!”那个交通警察终于不耐烦了。李晔呵呵地笑了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朕违法了,朕接受罚款。”
说着,从钱包里掏出50块钱递过去。递过去的瞬间,他看到了纸币上的半身人像,那人大约四十岁的样子,正襟危坐,身着标准冕服,头戴珠帘金步摇,竟然是一个女人。李晔不由顿了顿,仔细看了下,发现人像下面印着一行小字:“敬天法诚积善文皇后(868—942)”
哎哟嘿,初恋竟然活了70多岁。